“是我,是我。”程子介作出一副兴奋万分的样子,激动地搓着手,围着潘家顺转了一圈:“潘少尉,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和戴队长他们一起回连山海军基地了么?怎么会在天昌搞破坏?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误会?”说完,眼睛远远地看向被自己的举动搞得有些迷惑的袁领袖,摆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袁领袖虽然神色不变,但目光也多少有些凝重,回头看了惊讶的智囊一眼。智囊微微颌首,目光闪烁不定。显然,程子介突如其来的大方相认,以及指出潘家顺是连山海军的军人这件事,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

他们再如何肆无忌惮,终归也只是平民团体而已。在已经和海源野战军发生流血冲突的情况下,如果再惹上连山的海军,就会同时遭到两支正规军的打击。

那时,他们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袁领袖的助手们更是一个个目瞪口呆,整间会议室内鸦雀无声。袁领袖和智囊交换完眼色,才回头对程子介笑道:“亲爱的战友,你是不是认错了?这家伙怎么可能是连山海军的军人?我们和连山海军从无接触,他们完全没有必要派几个军人来我们天昌,到处刺探情报,向我的部下们宣扬应该起来反抗我,破坏目前稳定团结的大好局面。请问连山的海军有什么动机这么做?如果不是我的那些部下们对我非常忠诚,恐怕现在天昌来之不易的和平与稳定就要被他们毁掉了。”说到这儿,袁领袖转向潘家顺,目光闪着阴冷:“我说的没错吧?你们自己供认,是受海源姓严的那位恶霸军阀指使,特意来我们天昌搞破坏的。”

此时潘家顺自然也明白了程子介的用意,是想找办法为自己脱罪。他本来就算是一个心思缜密冷静的军人,也熟悉执行特种任务。知道这样的情况下必须利用一切有利条件,于是已经决定顺着程子介的话说下去。

之前他没有透露和连山海军的关系,是因为处于对那些前战友们的愧疚之中。又担心造成难以预料的影响——他自然是知道,连山海军在阳门救援战中向海源野战军大方地伸出了援手,双方的关系开始缓和。如果现在自己出事,却拉连山下水,很可能再度造成双支军队间关系紧张。

而抓他的人自然也想不到这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

但现在既然程子介指出了这一点,自己再不打蛇随棍上,就是愚蠢的行为了。

那位智囊已经叫来一位助手,令人不适的目光在程子介和潘家顺身上来回逡巡着,低声吩咐了几句什么。那名助手马上急匆匆的离开了会议室。

而程子介还在抢着回答袁领袖的问题,试图为潘家顺争取思考的时间:“我不可能认错的。这位潘少尉,是南方舰队海军陆战队二团,特种作战小队的副队长。对吧潘少尉?他还对我有救命之恩。之前我曾经被海源的那个混账军阀打,”说到这儿,程子介在心里对严少将道了个歉,脸上挂着愤怒的神色:“身受重伤,独自躲进了一条下水道里。结果在下水道里又遇到了变异丧尸。要不是遇到潘少尉那时正好在那儿执行对付海源军阀的任务,我已经死了。”说到这儿,程子介转向潘家顺,诚恳地说道:“潘少尉,多谢你那次救我。伟大领袖,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潘少尉,你也肯定有什么苦衷,你解释给伟大领袖听听吧?伟大领袖英明睿智,绝不会冤枉你的。”

袁领袖闻言,又看了智囊一眼。那智囊再次微微颌首,于是袁领袖才面带愤怒地对程子介说道:“原来亲爱的战友也曾经遭到过那恶霸军阀的攻击?”

“是啊。”程子介叹息一声,两眼望天:“我们双河有个陵川镇,镇上的平民全被他们集中在一片河滩上,用武装直升机杀光了。简直是惨绝人寰……我自己被他们派飞机轰炸,要不是运气好,遇到潘少尉和他们戴队长的帮助,肯定已经死了。”

“我们也被那些军阀攻击过。”袁领袖愤愤不平:“幸亏我们天昌人民万众一心,拼死抵抗,才让他们没有得逞。但是我们也牺牲了不少勇敢忠诚的战士。哎。”

“那些恶霸军阀一天不除,我们这附近的平民就永无宁日。”程子介愤怒地一挥拳,马上又转向潘家顺:“潘少尉,你倒是说话啊。你们连山的人民军队不是一直在对付他们么?上次你们特种部队也被他们打了,死了好些优秀的特种兵。现在是怎么回事?结果你们反倒被误会成他们的人了?”

袁领袖也正色道:“对。海源的军阀和连山的海军不和,有过冲突,我也有所耳闻。来人,给他松绑,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