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老马的队伍调到后门!”朱老五骂了几句,突然对部下发令道。他身边那个叫苏醒的家伙吓了一跳,凑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当家的,正面压力这么大,还把人调走……?”

“蠢货。”朱老五怒骂道:“听这枪声就知道他们只是火力压制,没打算冲。十有**是正面佯攻,准备抄我们后路!”

一个部下赶紧离开了房间,传令去了。那苏醒再次问道:“当家的……既然九——呃,姓程的女人在我们手上,要不干脆逼着他退兵算了。”

“说你蠢,还给老子丢脸。姓程的要是真把那个女人当回事,能把她送过来呆在我身边这么久?还有,刚才我让她弟打死她,是估计着姓程的就在附近看着。我其实本来就没想杀她,只是想看看能不能把姓程的逼出来,没想到他也够狠心的……宁可看着她死,也不现身,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你以为他刚才不喊话了,真是为了这个贱人?他是被我拿话憋住了,只能在下面那些苦力面前做个样子!他今儿怕是把所有人都带来了,这次不要我的命不肯罢休,这么大张旗鼓地总算围住了我们,可能为了个女人就带队回去?那他以后怎么当老大?你想多了!要是我抓着那女人出去逼他退兵,他肯定会让人开枪。要是打死了我,就是他当机立断。要是打死了那女人,就是误伤……想他退兵,只能把他打回去才行!”

程子介在窗外听得暗暗叹息,没想到朱老五自作聪明,放弃了逼自己退兵的唯一办法。房内安静了一会,朱老五突然道:“你们都围近些!姓程的神出鬼没,说不定就从哪儿冒出来给我一下。都盯好了窗口。”

“哎……”部下们赶紧端起枪,紧张地在朱老五身边摆成了一个严密的护卫阵型,并且将桌子上的两盏充电灯的光柱照在这面墙上的两扇窗户上。这样的情况下程子介不敢窥探,只能伏在窗台下通过听觉辨认办公室内的情况。

听了一会大楼外密集的枪声,朱老五突然道:“把人都撤回来,守着大门。继续在外面和他们对射的话,我们的火力太吃亏了。反正他们不敢冲。”

一位部下赶紧答应着下去传令,程子介取下腰间的一颗手榴弹,紧张地握在手心,却始终不敢投进屋里——虽然一直没听到声音,但万一陆小艳也在这间房里,那就得给朱老五陪葬了。小艳在哪儿?该怎么找到她?听着政府大楼正面的枪声逐渐稀疏下来,程子介明白这是因为朱老五将兵力撤进了大楼。现在强攻更是没效率了,而朱老五身边又一直围着一大群护卫,不给自己单独面对他的机会……一颗手榴弹是能解决不少问题,但是万一小艳在,怎么办?

焦急之下,程子介突然心生一计,手中的手榴弹并不拉弦,而是直接丢进了屋里。马上房中传来几声惊叫:“手榴弹!”“卧倒——”“老大小心——”“我操!”……接着就是砰砰乓乓地打翻桌椅的声音。

趁着屋里的混乱,程子介从窗口边探出头来,集中视力飞快地扫了一眼,总算是确定了这间屋里并没有陆小艳。于是在屋里的人发现这是颗哑弹,并没有危险,纷纷站起身来时,另一颗拉响了引线的手榴弹再次飞进了办公室。

程子介在拉响了这枚手榴弹以后等待了一秒钟,才投掷了出去。而房内的人这刚刚爬起来,一片混乱中大部分人没有时间及时做出反应。手榴弹一接触到地面就爆炸了,顿时屋里一片惨叫**,三盏充电灯也被炸碎了两盏。

爆炸声还在空气中回荡的时候,程子介已经窜进了屋里,直奔最后一盏充电灯而去,手起刀落,马上屋里就陷入了完全的黑暗。

刚才的手榴弹的爆炸,对摆出密集队形防范程子介突袭的朱老五护卫队造成了无情的打击。一大半人都倒在地上非死即伤,几个幸存下来的护卫头昏脑涨地端着枪,却因为眼睛刚从明亮的环境陷入彻底的黑暗,还没来得及适应。耳朵也被刚才手榴弹近距离的爆炸震得一片雷鸣之声,完全无法射击程子介。房间内只剩下一道刀光如同白练一般纵横来去,每次稍作停留之时,都伴随着一道血柱喷涌而出。短短半分钟,屋内就彻底安静了下来。

一次完美的突袭,程子介一个人干净利落地干掉了朱老五的十余名护卫,但是他检视房间时,却发现并没有朱老五本人。程子介顿时心中一惊,走到房门口伸手一拉,房门就轰然倒地。警觉地探出头看了左右走廊一眼,却是静悄悄地没有任何动静。

朱老五自然也是慌不择路,不敢跑过长长的走廊去寻找部下的保护……躲起来了?不对,这间房正对面的那间办公室门虚掩着,隐约传出一个女子挣扎哭泣的声音。

小艳——不错,程子介马上分辨出正是陆小艳的声音。轻轻地走到门前,附耳一听,却是朱老五正在低声喊着:“臭婆娘,现在就看看,你那个野男人到底把不把你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