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飘雪哭了一整夜,无论张宁宁和罗有德怎么劝都无济于事。

孔剑赫却觉得这哭声像是最好的催眠曲。

事情办得很顺利,贵人很满意,只等明天验过尸体之后,他就能回孔家去领功了。

贺爱民亲自来了糖山。

他要亲自验清楚之后才能真正放下心。

贺胜利觉得多此一举,可是贺爱民相当坚持,所以也只能由着他。

两人前后脚到达糖山监狱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十点。

贺胜利是在备驱虫药的当天就坐火车赶往糖山的。

贺爱民是得到贺铭章死讯之后坐一架小型飞机连夜赶来的。

父子俩的戏都做得很足。

贺爱民一到糖山监狱就脸色铁青地要求彻查监狱的看守系统,查明贺铭章真正的死因。

监狱长的办公室里几乎被贺爱民砸了个稀巴烂。

贺爱民怒不可遏地站在一片木头碎片中,咆哮着:“他是我的儿子,不明不白的死在你们监狱里,连个死因都查不出来,你觉得这像话吗?

查,给我一查到底,我要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你也有家,你也有后人,你设身处地地为我想想,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什么滋味?”

监狱长站在一边声也不敢吭。

贺铭章是被毒死的,药源是那瓶驱虫药。

可是那是贺铭章要约定过一生的心上人送来的药。

贺铭章最后一句话是隐瞒死因保住她,她是无辜的的。

贺爱民发完脾气之后就说要去见见贺铭章。

罗飘雪也要求见贺铭章最后一面。

贺铭章的尸体被停放在一个阴暗的屋子里,为了方便验看,贺爱民一进去就有人立马替他拉亮了电灯。

贺爱民刚要走近,罗飘雪就哭着冲进来了。

她一边哭一边撕心裂肺地叫着贺铭章的名字,扑向停放尸体的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