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罗飘雪睁大眼,努力用认真的话否认。

贺铭章见她眼睁到极致,努力想要睁眼说瞎话,却没发现她的脸早已控制不住的飞了红。

还是不会说谎。

也许,她永远都学不会说谎,学不会掩藏自己的情绪。

跟这样的人生活,一定会十分轻松。

因为她所有想法都在脸上,不用你费心思去猜。

“既然不怕我,那就陪我走走吧,顺便消消食。

听说为了躲我,你这几天一吃完饭就立马回了员工宿舍,真是难为你了。“

贺铭章伸手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罗飘雪硬着头皮在前面走,越走越快,似乎打着要把贺铭章甩在后头的主意。

贺铭章哑然失笑,加快步子追了上去,与她并行。

怕罗飘雪紧张,他还刻意拉开了两人肩与肩的距离。

面粉厂向北是农贸市场,一路走过去,贺铭章刚有要张嘴说话的苗头,罗飘雪都突然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指着路边的一些摊子惊呼。

“哇,好大的灵芝!”

贺铭章定睛一看,只是一朵漫山遍野随处可见的木芝,而且只有巴掌大,应该算是木芝中最小的。

贺铭章刚要说话,罗飘雪连忙又跳到另一个摊子前,指着一对像干牛粪似的东西呐喊。

“哇,好大一坨,一坨米田共,这东西咋卖的?”

摊主尴尬无比地看着两眼闪光,没有半点恶作剧意味的罗飘雪。

“我这不是米田共,是药,能治风湿的药!”

罗飘雪红着脸一直说对不起。

男摊主脸色缓了缓,又连连摆手道:“这东西是有点像那东西,很多人都认不准。不过那东西有臭味,药却只有药味。”

罗飘雪闻了闻,果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草药味。

两人说话间,有一个左脸上生了块印章大小的青印胎记的中年女人,手里挎了个旧旧的竹篮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了小摊儿边。

她似乎走了很远的路,鞋面上都沾了一层浮灰。

她一边把篮子往地上放一边抹额际的汗水,谦意地对男摊主笑道,“对不起,今天是阴天,我没日头可看,没掐准时间,饭做得晚了些,所以来迟了,饿了吧?”

男人掀开盖在篮子上的旧纱布,陶醉地闻了闻,随后抬起头,看着女人,眼睛里闪过一丝亮色。

“好香哩,用猪油炒的吧?”男摊主微微扯唇笑道,“不急,天还早呢。再说了,我也没饿,中午吃太多。”

男摊主刚说完,肚子就咕咕地叫了起来。

他憨憨地笑笑,略有些讪讪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