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殿中。

苏大年坐在椅子上,手上绑着松松垮垮的绳子,还在口若悬河地吹着牛。

那几个黑衣人听得耳朵都快怀孕了,却不得不耐着性子听。

因为他们一想走,苏大年就会叫住他们。

“弟啊,你是不是特讨厌哥?哥长得这么英武周正,你讨厌哥肯定不是因为哥的相貌,哥也没得罪过你,没偷过你家米还过你家糠,所以也不是因为哥的品性。

那你讨厌哥,只能是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可姓秦!

你讨厌我们姓秦的?

看我们姓秦的不顺眼?”

黑衣人只能不停地摇头。

“没没没,没讨厌。”

“没讨厌就好,哥给你们再来说说咱们老秦家祖上的丰功伟绩。

我们老秦家啊,要追溯就得追溯到先秦时候。

知道坑杀四十万大军的白起不?那是俺老祖宗。我们原本姓白的,可是后来落难到了海上,就觉得提起祖宗的姓不合适,就改姓了秦。

我们世世代代都在海上讨生活,谁的船都敢劫,谁都敢杀,在这一片儿称王称霸,无法无天。

可是这一切,都在七十年前的某天被改变了,我家太爷心血来潮,说要再干一票就金盆洗脚,把挑子撂给我爷爷。

可是我太爷这一生,横行无忌,干的事一件比一件精彩,他说这最后一票总要干个更轰轰烈烈的。

正好在这个时候,他听人说有一座关人的岛上,藏着巨大的财富,千百年来那些犯了事的王候贵族,都把财宝的线索留在了关押他们的监狱里。

所以,太爷就说,干脆去劫这个岛,说不定劫到手之后,那些财宝会让我们老秦家的人点一辈子都点不完,更可能的是,我们以后躺着吃喝十辈人都够了。

然后,我们就倾巢而出,跟着太爷来干这票大买卖。

然后,我们就栽了。

我们原本有机会可以跑的,我爷爷又色迷心窍,瞧上了兰家的姑娘,故意输了几手,我们就年复一年的困在了这里,再也不能去过那种火里来血里去的买卖了。

想想都觉得可惜。

还好,现在兰家的人要倒霉了,以后,秦家人要自由了。”

苏大年说得正起劲儿的时候,秦满仓已经带着一票人进了殿,一进殿就听到了苏大年在说我太爷,我爷爷,我们秦家人怎样怎样。

秦满仓让所有人停下,他一个人轻手轻脚地走到了苏大年背后,伸出手拍了他一下。

苏大年立马就回头看。

面前是一个不认识的老头,穿着厚大的黑色大氅,头发梳成一个道髻,发色驳杂,看不出到底是黑还是白,反正一团糟。

手里一重,这老头还笑眯眯的往他手里塞了个东西。

“见面礼,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拿稳了,拿好了啊。”老头十分和气地说。

苏大年摸了摸那东西的形状,倒吸了一口冷气,下意识地就想把那东西扔出去。

他是干过武警的人,几乎不用看,光凭摸这几下他就能断定,这老送塞给他的东西是个手榴弹!

就在他想把手榴弹扔出去的时候,老头又从身上摘了一个菠萝形状的手榴弹放在苏大年的右手掌上,让他仔细托着。

苏大年张口结舌,特别是感觉到这老头把手榴弹塞他手里之后,就在研究怎么拉开保险杠的时候,苏大年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苏大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