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忆青在国际上的影响力也是很大的。敢买青铜器的人肯定是不敢站出来承认的,孔忆青她没办法证明自己的东西是卖给外国人的,但是我们也没办法证明她是卖给中国人的啊。”

徐卫国呵呵一笑道:“谁说不能证明?我们这边有个现成的证人。”

“谁?”

“从孔忆青商船上跳下来的那小子,叫孔忆青姑婆,国内很多人都知道孔忆青和宁家关系匪浅,也最宠爱宁墨。

宁墨来指证他姑婆的话,你说有没有可信度?”

骆天阳瞪大了眼。

这样的操作,好像也可以啊。

毕竟,宁墨如果替孔忆青辩解,人们会认为这是亲戚之间互相包庇;如果宁墨都站出来指证孔忆青了,大家只会觉得孔忆青肯定是做了这样的事,宁墨出来是大义灭亲!

可信度很高啊。

那么,现在唯一的关键点就是,宁墨到底愿意不愿意指证孔忆青呢?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宁墨在知道孔忆青的商船上竟然有两尊青铜鼎之后,想了很多。

他似乎也明白了,孔忆青为什么要捆他上船了。

他是最好的挡箭牌啊。

因为他身患心脏病,所以坐不了飞机,孔忆青要带他去国外,就只能坐船,这样,孔忆青就有了正当的坐船理由。

孔忆青的事业在海运,航空运输这一块,她还伸不了手。

所以如果她真的要偷运青铜鼎这样大的东西出境,船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如果她一个人回去,坐飞机只需要二十来个小时,坐船却需要至少四十五天,她不选择方便快捷的方式,却要选择周车劳顿中转来中转去的交通方式,这就会被有心人给盯上了。

孔忆青做的那些事,是禁不得查的。

要是给人盯上了,仔细一查,孔忆青的事肯定会暴露无遗。

只有带着他这个病号,孔忆青才有一个完美的理由坐船。

所以,她才不允许他临时改主意留在国内,而是选择粗暴的方式把他捆上了船,而且让他站在甲板上,和那么多见过他的人告别。

之后,她就把宁墨变相软禁在舱房内了。

如果他今天没有心血来潮上甲板瞭望,没有看到徐卫国,没有萌生逃跑的想法,没有告诉徐卫国孔忆青不对劲,徐卫国不去船上查,船上的青铜鼎可能就无息无息的被偷运出境了。

想通这一点的宁墨,心里止不住的后怕。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反向正向推一下,就会发现孔忆青身上值得查证的事还有很多。

如果孔忆青是个文物贩子,胆大到连青铜鼎都敢偷,而且偷成功了,时至现在都没人发现,那么她在国内的势力也一定是不容小觑的。

更有可能的是,在国内,有人给她打开了一扇方便之门。

而给她打开方便之门的人还挺有本事。

战舰上有一套通讯系统,能与海军指挥部取得联系。

骆天阳用自己的权限打了个电话出去,电话层层转接,最后转到了博物馆处。

博物馆方的回答是,馆内一切正常。

所以,孔忆青不仅是偷鼎啊,她还弄了个假的置换。

这更佐证了一件事,孔忆青身后还站着一个人。

不然,一个刚回国一个多月的人,怎么可能有能量从博物馆把上千斤的大鼎换了,还无声无息的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