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卫国看到二妞又回来了,挑了挑眉头,问她:“你教育你男人,非得在大庭广众之下吵吵打打?”

二妞扬了扬马鞭,“我爱怎样就怎样,你这外乡佬,管什么闲事?刚刚是我不注意,才着了你的道。我二妞长这么大,就没被人摔得这么狠过,说什么这场子我也要找回来才行。”

徐卫国把林小满往桌子上轻轻一放,慢慢地站了起来,看着二妞问:“你出来。”

徐卫国说完之后,就快步走出了茶馆,根本没给二妞反应和回答的时间。

“这外乡人怎么这么奇怪?怕赔阿香的桌子板凳?”二妞又跑着跑了出去。

砰……

外头只响了一声。

没过一分钟,二妞一脸骇然地回来,拉了阿布,啥话也没说就走了。

徐卫国慢悠悠地走了回来,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喝酒吃菜。

阿香和还没来得及结账走人的食客全都有些惊讶,不明白二妞为什么突然就这么认怂了。

这太不合常理了。

二妞要发疯,哪次不是打得人家满地找牙?

有人好奇地跑出去看了一眼,回来的时候也是一脸惊骇,看徐卫国的眼神也开始变得小心翼翼,像是生怕徐卫国会吃了他似的。

一个接一个的人出去看,然后回来全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原本喧嚣无比的茶馆,突然变得安静下来。

徐卫国不说话,他们全都不敢说话了。

王丰收忍不住问徐卫国,“你干了什么?怎么把他们吓成这样?”

徐卫国若无其事地回答道:“没什么,就是一脚下去,踩烂了两块青砖。”

王丰收有些疑惑,这里民风彪悍,单单踩烂一个青砖就把他们吓住了?他六年没回来,这里的人胆子居然变小成这样了?

阿香出去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就烫了一壶酒送到了徐卫国这桌,“阿香免费送的。感谢这位同志,让阿香的店不用换桌椅。”

徐卫国收下了酒,“你这店,真没房间了?我媳妇儿睡着了,我想就近找个地方解决住宿。嗯,要隔音好点的房间。”

阿香笑了笑,指了指楼上:“楼上一共有四间房。我住一间,岁儿住一间,就剩下两间了。来者是客,交个朋友。一会儿阿香就领两位上楼安歇。”

徐卫国点了点头,扭头看着王丰收:“你睡帐篷?”

王丰收呲着牙,“不是有两间房吗?有房间谁还去搭帐篷啊?再说了,我这还伤着呢,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会搭把手帮我搭帐篷的。”

徐卫国抱着林小满上楼了。

王丰收又坐了一会儿,这才慢慢地站起来,步履蹒跚的跑到茶馆外看了一眼。

青石砖确实被徐卫国踩烂了,一脚下去,砖不是烂,是像被铁锤砸碎了的。

“啧啧,这家伙……不声不响的,吓死个人。还好,老子跟他还算对付。不然,哪一天,这一脚落到身上,可不得了。”

王丰收说这话的时候,隔壁阿布也正探头探脑地看着这边,王丰收感觉到有人注视,就抬眼瞧了瞧,阿布吓得直接把店门啪的一下关上了。

过了一会儿,门又开了一条细缝,一只手伸了出来,把一块木头牌子挂到了门上。

王丰收定睛一看,差点笑岔了气。

木头牌子上赫然写着:东主受惊,歇业三天。

楼上一共四间房,中间两间是阿香和另一个人的住房,就剩下一东一西两头的房间。徐卫国挑了朝东的房间。

阿香觉得奇怪,有床的房不挑,偏要挑没床的。

这人喜欢睡地板?

徐卫国只是觉得西头那间房的床,年代太久远了些,人一坐上去都会发出声音,不太合适。

不如在地板上铺上棉絮睡地板。

地板还宽敞。

“我还要一桶热水,一桶冷水。我媳妇儿爱干净,不洗睡不着。”徐卫国冲阿香说。

阿香笑着点头去提水去了。

徐卫国一手抱着人,一手拿了床被子往地上一垫一扯,不一会儿就把地铺打好了。

水一来,他把门一关一抵,直接调好水温,就把林小满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