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相似,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董和平讨肉吃的方式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短短两天时间,厂甸庙会将重开的消息,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人人津津乐道,欢天喜地地打听着,求证着,得到确切消息之后,个个都比捡到金元宝还高兴。

阔别十几年的庙会,承载了多少人的记忆和欢笑?再次重开,是多么盛大的一件事啊。

董老听闻了这件事,眉头皱眉得死紧,再一查实,发现自己的儿子董和平和徐家的徐卫国,钱家钱小二,罗家罗浮白,骆家骆荣光,宁家宁墨,龙家龙壹到龙四,甚至组织部的龙五更都参与了此事,心头立马警钟大作,立即把董和平叫到了跟前,上了好一堂思想政治课。

董和平心中暗叹还是徐卫国算得准,料到有这么一场,提前就跟D老打好了招呼,扯了个虎皮,不然这事儿经由自家老头子这么一拦,啥戏也白唱了。

董老一听是上头的意思,瞬间就是一愣,思忖再三,还是把电话打到了D老家里,接电话的正是老人本人。

“老领导,这些孩子瞎胡闹,要重开厂甸庙会,这事可不是一件小事啊,影响很大。您看?”

D老很洒脱地笑着回答道:“这事儿我知道,孩子们要乐就让他们乐一乐。只要不捅出漏子来,给你我找事儿就行了。我们这些老古董,该放手还是得放手啊。江山人才代代出,一代更比一代强嘛!不能再用老一套的思想,来限制小年轻们的发展了嘛。

老董啊,思则变,变则通啊!”

董老就缓缓地放下了电话,瞪眼看着董和平:“木已成舟,你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别被人趁隙而入,弄出什么不好收拾的烂摊子来,听明白没有?”

“厂甸庙会历史由来已久,重开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光这两天京城街头巷尾的百姓们都快乐疯了,人心所向,便是国之所在。爸,我知道其中利害。您不放心我,您还不放心徐卫国嘛?您那么看中卫国,您总得相信自己的战略眼光及判断吧?”

得,董老终于点头同意了。

庙会的事,就这么张罗起来了。

正月初九这天晚上,徐卫国磨着林小满讨肉吃,说会有丰厚的回报,结果到了大早上,啥表示也没有,林小满就不乐意了,一恢复精神头,立即翻身爬了起来,使劲扯他的耳朵。

“徐卫国,徐卫国,你又说话不算话。你的回报呢?喂,别装睡,我都听到你心跳频率跟睡沉了不一样了。你给我起来,别想忽悠我,给我拿出干货来,不然我今儿跟你没完。

你瞧瞧,又是大天亮了,一回又会给我叔带人堵楼梯口子上,我陪着你丢这么大的人,你总得给点实惠的吧?”

徐卫国慢悠悠地爬起来,穿戴整齐,洗漱完毕,然后又从衣柜里翻出一套十分喜庆的衣服,递给林小满。

“穿上,我再跟你细说。”

林小满提着衣服要往洗浴间走,徐卫国长臂一伸,拦了,拿眼直直地看着她。

“就在这儿换。我看着你穿。”

“为,为什么要让你看着换?我,我就要去里面背着换。”

“怕你不会穿啊,这衣服穿戴极有讲究的。我要不看着,你穿出去让人瞧出端倪,惹人笑了,还不是要往我身上撒气!你还别不承认,你的口头禅就是都怪你,都怪你,你说你啥事不往我身上赖?”

得,这色胚,为了看人换衣服,啥理由都能说得冠冕堂皇。

徐卫国瞧着林小满有些妥协的架势了,立马又打铁趁热地跟了一句:“都老夫老妻了,我什么没见过?没什么可害羞的,赶紧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