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卫国面色不太好地回到了陈上游的休息室,林小满睡了一个多小时,精神好了些。

她打了个呵欠,慢慢地翻身坐了起来。

“我休息好了,我去看看方阿姨。”

徐卫国一把把她按回了床上,“不急,多睡会儿,一切有我。小满,是我太自负了,那药性确实猛烈了一些,我以为头不晕了就行了,结果还是让你受了罪。”

“没事,陈医生不是说还好嘛,比第一次轻微,涂两天药就好了。方阿姨出手术室了没?手术成功不?碗豆有没有盯紧你后妈?”

“都还好,你别操心了,好好睡。嗯,陈上游声名在外,好多来看病的人都是下午过来,一会儿隔壁可能会吵,我帮你扯两块医用棉花把耳朵塞住睡。”

林小满觉得没那个必要,就摇头拒绝。

徐卫国已经扯了两团棉花,用手指捻成了团,不由分说地抬起她的头,往耳朵碗里塞。

林小满的耳朵十分敏感,有人吹口气都会痒痒半天,徐卫国一塞棉花,她就缩着脑袋咯咯笑着躲。

“好痒好痒,不要塞了。”

“别乱动,很快。”徐卫国眼疾手快地塞好了一只耳朵,又把林小满头一侧,打算去塞另外一边。

林小满望着他吃吃地笑,耳朵在他的手指下一颤一颤的,微微地泛了红。

徐卫国认真的塞完棉花团,顺势低下头,吻住了她发笑的唇,林小满猝不及防,笑还没来得止住,声音也被他吞进了口中。

他对吻的定义就是吮吸而昏晕……

林小满又被亲晕了。

徐卫国小心翼翼地把她的头放正,又给她拉上了被子,默默地在床前站了一会儿,就转身出去了。

算着时间,如果陈叔是开飞机过来,就也快到了。徐卫国站在医院最高的那栋楼的楼顶上,仰望着天空,满天的乌云黑沉沉压下来,树上的叶子乱哄哄的摇摆。

远处的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劈开了密布的黑云,划破了寂静。

又是一道电弧窜过,似一把利剑,直插大地,还没等人反应过来,一个惊雷就炸响了。

顷刻间,狂风大作,起起了雨。雨越下越大,肆虐起来。雨水像无数条线似的唰唰冲落下,冲洗着医院后面的一排排树木。

徐卫国看着余莲打了一把竹制带梅花的绸伞,慢慢地走进了风雨之中。她的心情一定很不错,脚步轻盈,也不嫌雨天会打湿鞋了,专往有水的地方走。

雨水打湿了她的裤脚,她环顾四周,见没人注意,又在偏僻的后院来回的跑了两圈儿,让水溅上了她的膝盖。

白色的截击机缓缓自云中钻了出来,吹开了风雨,慢慢地降了下来,虽然有些摇晃,却安全着了陆。

机舱打开,一个身着草绿色军装,仪表堂堂的男人跳了下来,两耳反飞,鼻子高挺,脸型有棱有角,一双长眼不怒自威。

余莲迎上前去,作出奔跑和焦虑的样子,在半道上就开始流眼泪了,哽咽不成声地道:“应山,嫂子对不起你!嫂子没看顾好敏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