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墨赶紧叫了一声爸爸,不让宁省长再往下说。

宁省长肉疼得心都直打颤,可是看着一脸不解的林小满,和一脸警告的宁墨,他强行压下了所有情绪,埋下头,一颗一颗的扒拉起碗底剩下的粥来。

他的瑶台玉凤,他的雪海,他的轻见千鸟,他的天鹅舞……

这几盆花可是他搜罗了好久才搜到的珍稀品种,小心养护着,侍弄了好久,上任的时候,啥也没带,就带了十盆子花,已经死了六盆,剩下四盆硕果仅存,而且今年才是第一次开花…

林小满这个辣手摧花的狂魔!

可有宁墨在,他竟连一句重话都不敢说…

宁省长很想叫林小满以后少来他们家祸祸,可是看着依然消瘦,精神头却在慢慢恢复,眼里也有了生机的儿子,他又息了这层心思,默默地起身,又去盛了一碗粥。

林小满走后,宁墨又跟宁省长提了指标的事。

宁省长实在是忍不住了,盯着宁墨语重心长地说:“小墨,你说你图啥?你图个啥?她结婚了,心里从来都没有过你,也不会有你,只当你是一个萍水相逢,聊得投机的朋友。你知道不知道,指标这东西,从我这里出的,我就得担这个责任。

她要卖的货可靠不可靠,会不会出事,哪一天出现什么问题,都是要由我和你承担主要责任!

小墨!你这孩子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傻?”

“爸爸,你问我一千次,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忍心拒绝她的任何要求。只要能帮到她,我心甘情愿帮她。”宁墨的表情有些幽然,星火般的眸子里盛满了痴,“我相信她弄出来的东西是好东西,是可靠的。就算不可靠,我也愿意担责任。”

宁省长凝噎无语,默默地看着宁墨,过了好一会儿才痛心地道:“父子一场,我拗不过你。你又背时,就死盯上林小满了,你说前生后世欠了林小满的,连这种神道道的说法都搬出来了,怕也是真不知道原因。随你,随你,反正……”

宁墨见宁省长松口了,也是松了口气,心头大定,扯着嘴笑道:“谢谢爸爸。”

宁省长无奈地摸了摸他的头,正色道:“指标审批最起码要一个月,你跟林小满说说,让她先把样品做出来,送过来之后就等信儿。我先让人试试效果,确定无误了再上柜。”

林小满又去胖嫂家打了一圈,把自己改班的事跟王红梅说了说,睡了个午觉,又喝了点绿豆汤,回九里屯的时候,胖嫂又捡了一包糖糕,二十来斤干藕粉给她装上,让她拿回去给徐卫国尝尝鲜。

林小满就背着大包小包的,蹬着她的自行车风一样的跑了。

人的潜力果然是无限的,从刚开始的骑个单边都要肿屁股,腿脚酸痛四五天,到现在的蹬车如飞,骑个来回只消休息几小时就能缓过劲来,林小满的体质也日渐强壮,比起之前那风吹就倒的样子,已经好上许多了。

因为带了二十多斤东西,骑到一半的时候就有些累,速度要比来的时候慢,离着九里屯还有四五里地时,那天就擦黑了。

林小满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个人,看起来很像是徐卫国,快蹬了几下窜过去,定睛一看,果然是他。

徐卫国看到林小满,绷得紧紧的身体也瞬间舒展开来,静静地看着她。

“徐卫国,你咋跑这儿来了?”

“散步。”

林小满无语,散步散到这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