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盛看着一阵反胃,下了地,找回自己的衣物穿上,飞快离开酒店的房间。

庞康自己根本动不了,侧躺到地上歇了好一会儿,想来想去,决定向自己妈妈求救。与其让其他人知道自己遭遇了什么,还不如在妈妈面前丢脸,至少妈妈不会嘲笑他。

庞康不知道,接下来的许多年里他都在为自己这个决定后悔不迭。

庞康母亲很快到了,她是庞父早早养在外面的情人,庞小禾这个婚生子还没出生之前她就给庞父生下了庞康这个儿子。在庞康母亲眼里,庞康一直是她的骄傲,学习好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会来事儿!由于早早就辍学跟了庞父,庞康母亲没念什么书,文化程度不高。她接到庞康的电话赶到酒店,一看庞康那模样,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庞康母亲急火急燎地把庞康送到医院,等医生检查完后立刻追问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干的。庞康是他母亲一手带大的,对他母亲毫无防备,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他母亲。

庞康母亲听得糊里糊涂,只抓住了一个点,那就是庞康身上那些又重又羞耻的伤是韩盛干的!庞康母亲在医院照顾了庞康小半个月,等庞康可以出院了,她心里还是憋着一口气。

接庞康出院、送庞康去上课之后,庞康母亲抄着病历杀到韩盛家里,怒火冲冲地向韩盛家讨说话。当时韩盛家里还有客人,庞康母亲却根本没注意,噼里啪啦地把韩盛骂了一通,说他是到处发-情的畜生!迷-奸外面的人就算了,居然连她儿子都不放过!骂完之后她还把病历重重地甩到桌上,让其他人清楚地看到上面写着的“肛裂”两个字。

韩盛父亲被骂蒙了,回过神后赶紧把客人送走。他正为怎么应付庞康母亲头疼,韩盛祖母就闻讯而来。瞧见言行粗鄙的庞康母亲,韩盛祖母冷笑在心。

有这种母亲,儿子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韩盛祖母骂道:“我说怎么我们小盛这几天都没精打采的,原来是因为这个!你以为我们小盛愿意吗?肯定是你那儿子想要讨好我们小盛,自己脱光了跑到小盛床上去吧?说不定还先把我们小盛给灌醉了——要不然的话我们小盛不可能下得了嘴!”

庞康母亲气得倒仰,闹腾得越发厉害。很快地,韩盛家上下都知道韩盛换了口味,连庞康都下得了嘴了!

这种事一向是传得最快的,没一会儿,认得韩盛和庞康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庞康回到学校准备好好养伤,结果接到了不少“关心”电话,都怪里怪气地问他感觉如何。庞康始终没回过味来。直至从一个交情比较好的朋友那里得知他母亲大闹韩家的事,庞康才知道自己的脸已经丢光了!

庞康差点直接晕了过去。

被庞康母亲这么一闹,韩盛家里人也知道韩盛最近为什么怏怏不乐。他们知道韩盛爱玩,见到韩盛这模样都心疼不已,尤其是韩盛祖母。一打发走庞康母亲,韩盛祖母就对韩盛父亲说:“他们都是被那个叫袁宁的家伙给算计了吧?小小年纪的,心思这么多,还这么恶毒!瞧都把我们小盛弄成什么样了?现在还被那个泼妇赖了上来,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韩盛父亲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激灵,没及时回韩盛祖母的话。

韩盛祖母敲了敲拐杖,怒气冲冲地说:“我和你说话呢,你有没有在听!”

“完了,我明白最近的问题根子在哪里了。”韩盛父亲顾不得他母亲发飙,只脸色惨白地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韩盛祖母茫然。

韩盛父亲说:“盛昌大部分产业都出了问题,不仅银行不肯借中转资金,合作对象也都和我们解约了。”他擦了把汗,“前两天有个有点良心的人给我提醒了一句,袁宁是章家的小儿子。当时我还纳闷为什么突然提章家的小儿子,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以前韩盛再闹腾也影响不到家里来。毕竟他们扯着首都韩家的虎皮在做事,一般人都会给他们个面子。现在韩盛招惹到章家的小儿子头上,这块虎皮不管用了!

“章家能比得过韩家吗?”韩盛祖母不以为然,“你别自己吓自己!那小鬼还是姓袁的,肯定不是章家的亲生儿子吧?我记得章家有两个养子来着!谁家会为了个养子得罪韩家?”

韩盛父亲苦笑说:“你不懂,那小鬼所在的那一支是章家的异端,不管是章怀兴还是他儿子章修严,都是疯子!谁要是敢动他们身边的人,就等着被他们发疯一样报复吧。只要是和家里人有关的事,他们从来不在意代价是什么。”

韩盛祖母不敢置信。

韩盛父亲说:“章修严正巧在首都,那一切都对得上了。别以为那小鬼是个养子他们就不在意!你肯定想不到的,这章修严还没成年就借了别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买一大片山林送给那小鬼——那一带到现在都还维持着原样,一直没开发。你说他在不在意这个弟弟?”

韩盛祖母终于转过弯来。她面色凝重,说道:“你先别急,我去找表姐!”

他们这一支在首都韩家根本排不上号,能在首都发展是因为韩老夫人和韩盛祖母是表姐妹——她这些年卖力地和韩老夫人搭上关系,为的就是让一家老小在首都有立足之地!事实证明背靠大树确实好乘凉,他们这些年确实顺风顺水地起来了,成为了许多人只能仰望和羡慕的存在。

韩盛祖母说:“他章家敢这样对我们,就是打韩家的脸——就算是表姐夫也不会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