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希捷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去对付自己母亲,能说的她不会避讳,不该说的她现在一个字都不会透露。

这叫模糊地说真话。

如今她很清楚自己亲妈这次是有备而来,肯定掌握了不少自己和他的线索,所以她坦诚了自己年少时就爱慕他,把自己现在还忘不了他的事实如实相告。

因为她很清楚,现在不告诉妈妈,不代表以后不告诉,不代表母亲真的无知,很多事情做了就有迹可循,纸终究包不住火,一些事迟早会被家里人知晓,区别在什么东西该保密?保密到什么程度?

还区别在于保密的极限和合适的机会。这是她给自己设置的一个容错空间。

如果哪一天离开他了,就什么都不用说了。

如果没有离开的那天,如果自己被他牵绊死了,到时候她就可以坦然地跟家里说:「我从来没隐瞒你们,我当初就跟你们说过的。」

另外,她也顺着搬出了陶歌和米见这两座大山,成功打消了贺香兰小算盘的同时,还为她自己争取了短暂的安静期。

自己学历好,陶歌和米见的学历同样好。

自己家境不错,但对比陶歌的家境,不值一提。自己相貌固然出众,可米见能通杀男女老少。

面对这样的两个情敌,贺香兰有心无力,总不能用鞭子在后面强逼吧?

进无可进,贺香兰退而其次倒是想劝慰女儿离开来着,她是过来人,她是高识分子,她也是女人,最是明白这些情情爱爱在这年纪段的杀伤力。

可捷宝一句真情流露的「我试着逃过几次,却控制不住自己」,瞬间让她这个做母亲的破防了,心疼不已。

定定地瞧了会女儿面容,贺香兰试着问了最后一次:「真不离开央视?」

不敢跟母亲对视,希捷偏过头、轻抿嘴说:「我的事业才起步,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央视这个平台能给我提供很大助力。」

看到女儿心意已决,贺香兰忍不住再次问:「你心里有计划没,打算在央视待几年?」

希捷模棱两可地说:「我还年轻,自觉差不多了就会退。」

自觉差不多了..

贺香兰好想就这个没有界限的概念质问女儿:什么是差不多了?是他结婚了?还是等你白了头?

不过她就一个女儿,宝贝得紧,有些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缓了缓情绪,贺香兰暗暗叹口气,起身往厨房走。希捷跟着起身,跟着进厨房。

没想贺香兰把她推了出来:「你累了一天了,去洗个澡好好休息会,妈来做菜。」

希捷浅个小小酒窝:「母女齐心,其利断金,我还是来帮你吧。」

贺香兰横她一眼:「别现在来讨好我,妈不吃这一套,有这个时间你给你爸去个电话,他应该也快下班了。」

见亲妈说一声就无情地关了厨房门,希捷在门口呆了呆,最后找出换洗衣服去了洗漱间。

站在淋浴下,闭上眼睛的希捷脑海里满是画面,关于他的画面,关于米见和杜双伶的画面。

关于他和米见同居的画面,关于他和杜双伶同床共枕的画面。

原以为自己不在乎这些的,原以为自己可以做到淡然处之,可今天亲妈的突然到来,一番谈话过后她莫名地心动,莫名地向往,又莫名地有些委屈,这种在一起的日子,她也想要,她也渴望。

不过下一秒她又回归了理智:喜欢他的第一天就没贪心过,现在贪心反而落了下乘,既改变不了结局,还会恶了他。

这是一笔不划算的买卖。

这般想开,她全身忽地一阵轻松。

贺香兰的厨艺好,动作更是快,不一会儿就做了5菜一汤。

她解下围裙、对挂断电话的女儿说:「妈多做了一些菜,你去喊陶歌和你领导过来一起吃吧。」

希捷望了望餐桌,出门喊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