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左右,陶歌出现在机场。

接机的是陶芩,见面就问:“你不是在新加坡吗,怎么就回来了?”

陶歌拉开车门坐进去:“回国办点事。”

见到车子往老家方向赶,陶歌说:“不急着回家,先去南锣鼓巷。”

陶芩瞟她一眼:“我就知道,你突然回来肯定是为了他的事。”

接着陶芩讽刺一句:“你既然这么在乎他,为什么不拿下他让我喊他姐夫?”

陶歌盯着妹妹的侧脸戏虐道:“张宣比你小8岁,这声姐夫你喊得出口?”

陶芩没好气道:“比你小10岁你都下得了口,我为什么叫不出口?

再说了,喊他姐夫,总比你这样不上不下的强。”

陶歌看向窗外,幽幽地开口:“你和很多人一样掉进了同一个坑里,就是喜欢必须占有。

可你费尽心思挤到不属于你的位置,过着表面光鲜实则寒酸的生活,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其实在我看来,人这一辈子就是一个过程,没有永久的生命,也没有不老的青春,时间一到,该老的老,该走的走,我们最终都只是时间的过客。

既然是过客,又何必太过执着占有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陶芩听得眉毛拧巴到了一块,很是心酸,过了好久才问:“那你就一直这样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陶歌双手抄胸:“不知道,我要是哪天腻了说不定哪天就走了。”

陶芩又看了看她,把到嘴边的话都咽了回去,换个话茬道:

“欣欣恋爱了。”

陶歌很意外:“她眼光那么挑,恋爱了?”

陶芩点头:“恋爱了,对方是美院一个40岁的离异男老师。”

陶歌有点呆,半晌问:“对方为什么离婚?”

陶芩说:“好像是80年代男方妻子公干出国考察就没再回来。

据说女方先是在一个美国家庭当保姆,勾搭男主人成功拿到绿卡后就离开了,后面不知所踪。”

话到这,陶芩一脸不解地叹口气:“你喜欢小10岁的张宣。

欣欣更是过分,和大10多岁的中年油腻男谈起了恋爱,你们这是图什么?”

陶歌面露不善:“对方能跟张宣比?”

陶芩语塞。

...

下午四点过,魏仁杰和龙百灵来了,还有希捷。

“米见,恭喜恭喜!”魏仁杰和龙百灵进门就送上祝福。

“谢谢。”米见给两人倒杯茶。

“我们经常见,不要这么客气的吧,还倒茶。”魏仁杰接过茶说。

米见微微一笑:“你们第一次来这边,应该的。”

“恭喜你。”希捷最后一个进来。

米见再次说声谢谢,递上一杯茶,问:“有阵子没看到你了,央视工作这么忙吗?”

希捷坐下说:“跟领导去了一趟内蒙。”

龙百灵惊讶:“你去内蒙了?怎么没跟我们说?讲讲,那边好玩不?”

见三人看着自己,希捷说:“前面几天感觉还好,很新奇,我还试着骑了几次马。

可待久了就觉得不习惯,那边的饮食和气候我有些不适应。”

几人聊着聊着,魏仁杰问米见:“你家那位在哪里?怎么没看到人?”

米见指着厨房方向:“和我爸妈在厨房,他正在炒菜。”

魏仁杰惊了个呆:“他高中给我的感觉一直是细皮嫩肉的,还会做菜?”

米见莞尔:“会,味道还不错,等会你们尝尝就知道了。”

魏仁杰起身,“相比于尝尝,我更想看看名人炒菜是个什么样子的。”

说着,魏仁杰又提醒希捷:“希捷你不是学新闻的吗,这么好的素材应该用照相机拍下来,以后拿出去都是茶余后饭的资本。

新闻稿的题目我都帮你想好了:大作家为我下过厨。”

“嗯,不错不错。”希捷甜甜一笑,从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相机跟着进了厨房。

“卡察!”

正在做菜的张宣眼睛被光闪到了,回头才发现身后不知不觉站了四个人,不是米见四人是谁?眼里都散发着惊奇的光。

“你们来了啊,晚饭还得等下,还有两个菜没做。”张宣热情打招呼。

“吃饭不急,还不饿。”魏仁杰忍不住问:“我看你这颠锅翻菜的功力没个几年功夫学不会,你什么时候学的?”

张宣说谎话最擅长了:“这个啊,这个我从小就会,那时候觉得这样好玩,就这样颠着玩。”

和魏仁杰、龙百灵打过招呼后,张宣看向了还在找角度拍照的希捷:“好久不见,希捷。”

“好久不见呀,米见老公。”希捷抿笑。

一声“米见老公”让厨房众人齐齐无语,随后笑出了声。

连刘怡和米沛都抬头打量了一番希捷。

米见眼带笑意说:“好了,你们看也看了,厨房太小,我们出去吧。”

当做最后一个菜时,陶歌两姐妹和李文栋夫妻联袂来了。

陶歌同刘怡、米沛打声招呼就问米见:“姐不告而来,饭菜够不够?”

米见说:“他猜到你可能要过来,特意多煮了饭,菜也是大盆菜,不用担心。”

陶歌落座就和众人聊了起来,她和希捷很有默契,两人互相装作不认识。

陶芩基本没怎么搭话,眼神在米见身上停留一会儿后就去了院子里。

想起陶歌在车上说过的那番话,陶芩现在见到张宣的女人就有些烦躁。为了让自己不胡思乱想,她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

见状,温玉跟过来调侃:“为你姐抱不平?”

陶芩盯着院子里的青葡萄说:“你知道不知道,刚才我动了歪心。”

温玉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葡萄串:“动了什么歪心?”

陶芩一字一字道:“给他和陶歌下药,放到一个床上。”

“噗嗤!...”

温玉差点笑喷:“你也老大不小了,还在部队工作,为什么会有这种奇葩想法?”

陶芩把陶歌在车上的话一字不落复述了一遍,临了道:“哎!年纪这么大了,我恨其不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