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动不动的躺在担架上,手臂无路的垂落着,如果不是胸口那点起伏的微弱的变化,一眼望过去,楚云瑶还以为他已经死了。

这个模样,跟死了也没有太多区别了。

楚云瑶站在担架面前,身子逐渐发着抖,她的手臂撑在担架上,缓缓的跪了下去,身体里的血液好似一瞬间被抽空了一般,一点点的冰凉了。

耳边闹哄哄的声响归于寂静,好似多了一层屏障将外界的声响跟她隔离开来。

楚云瑶的视线清晰了模糊,模糊了又清醒。

她抓住墨凌渊垂在担架外的手臂,好似抓住了一块冰,掌心的温度骤然消退的一干二净。

宝儿端了温水进来,就见所有人都在喊着“墨少夫人”求着楚云瑶赶紧医治墨凌渊,而楚云瑶仿佛灵魂出窍了一般,对这些话充耳不闻,只是跪在担架面前,一动不动,仿佛雕塑。

那些人想要去碰楚云瑶,可偏偏碍于她的身份,谁也不敢造次胡乱去碰她,只能一个劲的问她。

声音如雷贯耳,恨不得掀开屋顶。

宝儿见楚云瑶这个样子,心里“咯噔”了一下,也吓得不轻,赶紧将木盆放在一边,拧了半干半湿的毛尖,塞到楚云瑶的手里,“小姐,先帮爷擦拭干净吧。

李伯和李小姐走不开,穆先生很快就赶来了,爷的伤就只有您能医治了。”

三个月只剩下最后三日,宫爵跟疯了一样,赌上了一切,想要重创墨家军,就算不能让墨家军覆灭,也能彻底锉掉墨家军的士气。

一个没有了士气的墨家军跟没了利爪或者獠牙的狼又有什么区别?

一旦被困住,就如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了。

宝儿握住楚云瑶的手,用力捏了捏,压低了声音,凑在她耳旁:“小姐。”

楚云瑶好似魇住了,被宝儿一唤,惊醒过来,才察觉整个卧房里已经乱成一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