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宏认真一想,点点头道:

“确有其事,我赤旭山脉各家各派,口头上也奉玄阳宗为尊,

但由于我等地处东极,一向不被宗派放在眼内,因此缴纳的数量很少,每年税收的百之一而已。”

“师尊坐镇时,更是理都不理,赵尊者接任后,情况有些不同,毕竟他的妻子出自玄阳宗,因而也缴纳了份心意,但也不会很多,否则他紫阳门能发展到这种规模?”

“税收的百分之一?”

韩乐微微一笑:

“但这信件上说的,却要缴纳税收七成,这般扣除杂七杂八后,最终还能剩下多少?”

戚宏迟疑着道:

“而且,它偏偏发生在府主当上城主的时候,小弟不得不怀疑,这会不会是紫阳门在搞鬼?”

韩乐没有反驳,而是反问道:

“要是真的出自玄阳宗授意,师弟觉得又该怎么办?”

戚宏迟疑不决,惭惭地,额头居然渗出了冷汗,最终低声道:

“府主,玄阳宗家大业大,倘若这真是对方的意思,那依我看,,还是上缴了吧。”

玄阳宗作为灵枢州六大宗门之一,千余年前,宗派甚至有几位无垢尊者坐镇,虽然现在远远比不上当年,但也是庞然大物。

在戚宏印象中,赤旭山脉只是区区偏远之地,拿什么与宗派抗衡?

因此他潜意识认为,要是这封来信确凿,那只能忍辱承受了。

韩乐见他忐忑不安的模样,摇头一笑道:

“昔日罗师叔的应对方案,比我何止激烈十倍,却也不见得玄阳宗能奈何我赤极门,戚师弟又何必杞人忧天?”

戚宏听出韩乐的意思,似乎有意独力抗之,顿时心惊胆颤道:

“府主慎重啊!玄阳宗神通广大,我赤极门万万抗衡不了啊。”

韩乐不置可否,摆摆手道:

“师弟的意思,我也明白,你先回去吧。”

戚宏原本还想再劝,但这种情况下也不好多言,只能无奈的躬身一礼,退了出去。

韩乐沉吟片刻,再次吩咐道:

“去将你钱师叔叫来。”

戚宏离开衍塔后,忧心忡忡的回到居所,那侍妾见他唉声叹气,不由问道:

“姥爷,又发生了什么事?”

戚宏心头烦闷,便将情况简略说了一遍,叹道:

“这玄阳宗势大,又岂是好相与的?府主却想要分个高下,我赤极门危矣!”

那侍妾闻言,有些迟疑道:

“姥爷,要是对方假借玄阳宗的名义呢?”

戚宏微微摆手道:

“那封书信上的印章,的确盖着玄阳宗,只怕此事不假。”

侍妾听罢,也微微慌了神:

“但之前祖师在时,也一直相安无事啊?”

戚宏摇头道:

“此时不同往日,师尊昔日可是元婴三重,玄阳宗多少也得掂量掂量,但府主的修为略有不及啊。”

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让他去对抗紫阳门可能还有几分勇气,但要与玄阳宗这种庞然大物为敌,却根本提不起一丝信心。

他原地踱了两步,忽然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