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明白,现在还不到翻面的时侯。

等自己从斗法盛会上归来,便无需理会程氏的指手画脚了。

程安莲刚来到一座凉亭前,忽见天际飘来一朵白云,上面站着一位贵态逼人的中年妇女,不由欣喜上前见礼道:

“四婶母怎么有空暇来这里?”

她这位四婶母名为程忆彤,原本嫁给郝氏族人郝康,只是她夫君前往流云观后生死不知,因嫌外人风言风语,便又回到程氏安居,与她有些交情。

程忆彤降落后,上前拉着程安莲的左手,迫不及待问道:

“莲侄女,打探到那韩乐是否会来参加宴会了吗?”

程安莲怔了一下,有些迟疑道:

“四婶母,侄儿之前已经派人送去邀请函,对方想必会来吧。”

事实上,道派十杰弟子都会发出邀请函,但她与韩乐根本不熟。

要不是这位四婶母非要将其请来,她怎么可能理会这些琐事?

邀请函发出后,她根本没有多问一句,韩乐到底来不来自然不知,现在不过是随口推搪罢了。

程忆彤沒听出她话中的敷衍,怨恨道:

“昔日韩乐为了谋夺玉娃娃,间中害死我夫君,这次非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程安莲安慰道:

“四婶母放心吧,我家夫君一向听从我的吩咐,他堂堂十杰弟子首席,到时让他随便找个借口训斥一顿便是。”

程忆彤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说出口,只是开口道谢几句。

事实上,她并不怎么看好程安莲。

或许在程安莲心目中,任浩对其言听计从,但有句话叫做当局者迷。

她曾暗自观察过,任浩是一个非常有原则与主见的人,普通家务事或者不会计较,但其他事却不一定了。

而且,任浩坐在首席宝座才一年多,威望自然比不上郑凯歌,目前也压服不了其他九杰,只能以拉拢为主,根本不会乱来。

幸好她早就另有安排,这次前来只是拉拉家常,打探一番虚实罢了。

二人闲聊了片刻,程忆彤这才告辞离开。

一炷香后,她便返回自家住处,一路穿庭过户,来到后殿之中。

只见大殿上,早已静坐着一名风尘仆仆的清瘦老道。

她挥退左右侍女,开启隔音禁制后,这才说道:

“徐长老怎么来了?”

那清瘦老道放下茶杯,眯眼道:

“你之前提到的事,老夫想了想忽然觉得有点不妥。”

程忆彤怔了一下,旋即惊怒道:

“前天不是说好了吗,难道徐长老要反口不成?”

徐长老皱眉道:

“郝夫人,老夫之前并没有答应吧?何来反口一说?”

程忆彤哼了一声,缄默良久,这才开口道:

“你想怎样?”

徐长老笑眯眯道:

“老夫怎么说也是元婴尊者,更是星月教长老,夫人不但让我去刁难一个金丹晚辈,还要让其出丑,这传扬出去未免有点失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