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乐是流云观弟子,自然要从‘曰门庭’进场。

他显示出铭牌凭证,守卫不敢阻止,恭身迎他进入门庭。

韩乐踏入门庭后,一路往山径走去。

可是他并不清楚,这两天以来,昆仑派属下的入门弟子,都被五岳派的一位叫狄凯的弟子,堵在“曰门庭”的山脚下,进退不得。

沒有一人能登上山巅,偏偏他们心中有愧,无法強行突破。

五年前,玉鼎派作为斋会的主办方,当时昆仑派有一位入门弟子名叫宋辰,他的弟弟不知什么缘由惨死在主办方的场地上。

宋辰趁斋会举办期间,堵在登门庭的山脚下,扬言要与玉鼎派弟子一较高下。

原本登门庭就有闯关的说法,只要自认本领高强,可在登门庭的路上,拦住任意弟子切磋,藉此一举扬名。

对于这种小事,玉鼎派弟子一开始并不在意。

但之后不管是解读篆文还是临场斗法,玉鼎派众弟子统统败在宋辰的手下。

要是此人懂得分寸,做事适可而止,也不会受人指责。

哪知道此人仍旧固执守住山路,说要把玉鼎派弟子全都堵在山脚下,直到斋会散场为之。

如此一来,就有人看不过眼了。

五岳派历来与玉鼎派结交,当即便有几名弟子上前争论,最后愈闹愈僵,直至大动干戈。

但万万没想到,尽管宋辰只有一人,却战力非凡,一人横扫千军,打得他们落荒而逃。

最后,宋辰更是口出狂言,五岳派的弟子全部不准通行。

直到斋会散场,玉鼎派与五岳派的弟子,果然没有一人能登上山巅。

这便导致两大道派颜面大失,因而一直怨恨在心。

这一次,轮到十大道派之一昆仑派的附属门派作为主办方,这两派弟子便是特意来踩场子的。

而那些了解内幕的各派子弟,则故意装聋作哑,闷头而过,只作不知。

五年前,宋辰就已经开了灵根,成为一名真人,脱离了附属门派,前往更高层次的昆仑派修行。

以他今时今日的身份,自然不会再来流云观这种附属门派,也不会为这种琐事出头。

可他走了,却把后遗症留给了流云观这个附属门派。

此刻,半山腰的一座殿堂当中。

二十多位流云观的入门弟子,齐齐汇聚一堂。

这些人都是望门氏族出身,平时有自己的交际圈,在流云观普通弟子眼中,个个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物。

大堂里面,坐在主位的人叫穆鸿才,是玉溪居的首席弟子。

在整个流云观中,他的修为最高。

不过他这个人脾气温和,不喜欢跟人争斗。

一开始狄凯拦在山脚,说是跟人比斗篆文时,他并沒有把这种事摆在心上。

可两天过去,竟然还沒有一名弟子能登上山巅,他才察觉不妥,明白这是五岳派前来挑畔了。

倘若再僵持下去,流云观作为这次的主办方,却没有一人登上峰巅,那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因而,他把二十八名入门弟子统统召集过来,共同商讨决策。

穆鸿才轻叹一声,道:

“五岳派的狄凯狄师弟,尽管年纪不大,但听闻解读篆文的本事十分不俗。”

“刚刚我已经派出徐师弟与谭师弟下去对弈,能不能胜出,大家静候结果吧。”

片刻后,一名华贵青年从门外进来,向场中众人歉意一礼,脸色黯淡道:

“真是惭愧,师弟我才疏学浅,技不如人,只能寄托谭师兄了。”

众人眼眉一皱,沉默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