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的意思,翟耀辉都懂,却一点都不认同。不过,苗靓说的话,翟耀辉倒是认同的。何家本来就走下坡路,近年来,好几次站队站错不说,仗着自己家是老革命家,到处摆谱,家里的下一代,几乎没一个能看的。

要不是何家不成气了,老何至于让他那个离婚的侄女直到现在还不结婚吗,不就是巴望着他什么时候点头同意,让这两人处一处。

别看老何说得有多高尚,老何不过是想借翟家的风,再把何家往上拉一拉而已,就是这么简单。

老何变得有功利心了,一帮子老朋友都要算计到这个份儿。朋友,也是合则来,不合则去。老何动了这样的心思,翟耀辉一点都不觉得,跟何家拉开距离,有什么问题:“这事儿,听过就忘吧,不用太在意。老何早变了。”

以前老何还没有触及他的底线,他懒得跟老何计较。倒是没有想到,老何还真当他们的交情过铁,不管自己做了什么事儿,他都不会计较。面对这种拎不清,交情又已经不是特别好的老朋友,翟耀辉懒得解释那么多,只会用实际行动告诉老何,两家的关系,没他想象中的那么亲。

“那这次翟升结婚,何家的请贴省了吧。我觉得,冲他今天这通电话,让他来我们家吃这顿喜酒,肯定吃不高兴,这何必呢。不请他来,对他,对我们家,都好。”请吃喜酒多高兴的事儿啊,就怕这个老何管不住自己的嘴,在乔楠的面前瞎说话。

乔楠那是他们家好不容易娶回来的儿媳妇,一个外人哪里能有自家的儿媳妇重要。这一点,苗靓分得特别清楚。更何况,早先之前,苗靓也感觉到了,翟耀辉跟老何的交往越来越少,很少再提到老何这个朋友了。

自己的男人,自己了解。翟耀辉这态度,苗靓也晓得,他们家跟何家的关系,大不如前。可谁会想到,老何一点自觉都没有,还装大尾巴狼,真是搞笑。

“你看着办。”这些事儿,翟耀辉通通没有意见,由苗靓拿决定。

看了苗靓一眼,翟耀辉突然想起几十年前,他要跟苗靓结婚的时候,只怕有许多人也是拿今天看乔楠的目光,看苗靓的吧?

见到佳佳吃了一半的小笼包,苗靓连忙扬声提醒了一句:“佳佳,差不多就行了,还有半个小时就得吃饭了。你现在小笼包吃饱了,晚饭该吃不下。别到了晚上的时候,还得饿醒啊。”

“知道了,外婆。”佳佳连忙住了嘴,她知道,外公外婆这是已经把事儿谈完了:“外婆,我妈怎么还没有回来?”自打住进外婆家之后,她发现她妈好忙啊,比以前在那个家的时候更忙。

“也不知道你妈最近在忙什么,不过她没打电话给我,应该就快回来吃饭了。”苗靓感觉得到,自打离婚之后,翟华是真的长大了,可以少为翟华操一点心了:“对了老翟,你刚说是谁告诉老何我们家的事儿的?”

苗靓讨厌老何多管闲事,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态度,对于那个把翟家的私事先乱宣传一波的人,那更是讨厌得不行。老何家,以后别来往了,至于那个乱说话的人,也得看情况,给个教训才行啊。

翟耀辉脸上略微尴尬了一下。

能让翟耀辉在自己面前有这么不自然的表情的人,除了那对母女,苗靓都想不出第三个人来。苗靓冷哼了一声:“原来是她们啊。”

佳佳眨眨眼睛,是谁是谁,外婆说话怎么说一半,留一半的,她没听明白啊。到底是谁把舅舅要跟乔姨结婚的事儿,提前宣传出去的,还造乔姨的谣,这分明是一个奸人的角色啊。

翟耀辉无奈极了:“别在佳佳的面前瞎说,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我不都已经跟你解释清楚了。”所有的一切,只是一个误会,他根本就不喜欢齐敏蓝,他的心里只有苗苗一个人。

翟耀辉不得不为年轻时的疏忽,临老买了一次又一次的单啊。

“说清楚,那你倒是做清楚啊,不然的话,她们母女俩一次次地找我们家麻烦。你是不是要等她们真的做了什么,害得乔楠都不敢嫁给翟升了,你才有行动啊!”所以说,在老翟的心里,那对母女俩还是非常重要,比儿子余生的幸福还重要?!

一提到齐敏蓝母女俩的事儿,苗靓就跟被点炮了似的,一点一个准,都不带哑炮的。翟升的第一次婚姻,就是毁在这两个女人的手里的。要是再有第二次,苗靓不但要跟齐敏蓝母女俩算账,还得跟翟耀辉拼命。

不是翟耀辉的话,翟升至于在第一次的婚姻之中,不但被迫娶了一个不喜欢的,还戴了一顶绿帽子。

一句话,齐敏蓝母女俩有任何行动,带给翟升任何损失,其中要负最大责任的人,就是翟耀辉。

头一次见到外婆生气,听了半天,也没听出那个“她”到底是谁的佳佳傻眼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劝一下。但劝谁呢?劝外公,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怎么劝?劝外婆,外婆这么伤心,分明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就在佳佳纠结上的时候,翟华回来了,可算是把佳佳这个女儿解救出来:“行了,都是八百年前的事儿了,你们俩也好意思当着佳佳的面前吵,没看到佳佳都被你们吵糊涂了。妈,我爸年轻的时候,是犯过糊涂,脑子拎不清,分不出来,谁是自己人,谁是外人……”

被女儿这么一顿数落,翟耀辉掀了掀眼皮子,警告翟华:你是来劝架的,不是来火上浇油的,差不多点。

翟华笑了笑,毫不在决:“但我爸是什么样的人,你能不清楚?齐敏蓝是一个老太婆,丘晨曦又是一个失婚妇女。这俩老女人,是真的让人讨厌啊,可谁让她们是女人呢,而且还是一无所有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