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条街的人都大眼瞪小眼,不敢相信的看着这只鸟,随后又看看那个一脸淡定的年轻人,心中暗惊,只是这气质和派头,来历不小啊。

薛二柳满眼见了鬼一样的神色,惊呼一声:“你们没死?!”

小宝呸了一声:“薛老假都没死,你指望寻哥死?是何居心?”

薛二柳两腿筛糠般的抖动了起来,二话不说,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呢喃着,“不可能,不可能。不好了不好了,他们竟然找来了……”

小宝看着他逃离的背影哈哈大笑,笑着说:“你看嘛,我就说他是二椅子。”

李寻蹲在一个摊位前,拿起一个瓷壶打量片刻,轻声道:“你别老欺负人家。”

摊主都傻了,看着这个吓跑了薛二柳的人蹲在自己的摊位上,竟然一句话都不敢说。

李寻也索然无味,一个真货都没瞅见,站起身来道:“走吧,去看看薛菩萨死没死。”

整条街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呆愣的目送李寻和那只要成精的鸟儿离去,心情久久不能平息。

到底是什么来头?何方神圣啊?

那鸟更是嚣张无比,竟然敢给薛菩萨起外号。

薛菩萨本命叫薛奇真,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而这只鸟儿,竟然直呼人家薛老假。用假这个字,来讽刺薛奇真的真这个字。

这种称呼,在他们看来,简直都是有些大逆不道的意思在里头了。

纷纷猜测,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谁啊。

……

与此同时,薛二柳一路急奔,到了天桥胡同里的一小茶楼前。

这小茶楼门面破旧,门口却豪车云集。

上有一门匾,名为——薛家店。

此时,薛家店中,通常只有真的有身份的人才能进的三楼雅间里,一个手中不断盘着俩油光锃亮核桃的老头坐在躺椅上,一手拿着只紫砂茶壶,不断往自己嘴里灌。

对面坐着两西装革履的人,从其中一人手中戴着的定制版欧米伽来看,身份不凡。

两人中,年龄大点的,耐心的看着对面的老头喝茶。年轻点的那个却有些坐不住了:“薛老板,成不成,您一句话。”

老头在摇椅里摇呀摇,老神在在的,眼睛都不睁。

看到他这样,说话的那年轻人顿时更不耐烦了,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薛老板,您到底什么意思啊?这是双赢,互惠互利的事情,只要您点个头,我们两家公司联手,把那个政府项目拿下来,身价刷刷刷的往上翻好几倍,成不成,您倒是给句话呀。”

老头嘿嘿一笑,言说:“你们南方人不是都挺精明,挺有城府嘛?你这年轻人好急的性子,涵养还是不够啊,要学会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你瞧瞧……”

“不好了,不好了。二大爷,大事不好了!”忽然,一阵惊慌失措的尖叫从楼下传了出来。

薛菩萨面色变了变。

‘嘭’的一声,木门直接被撞开,就见满头大汗,狼狈无比的薛二柳冲了进来,满脸见了鬼的神色:“二大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薛菩萨刚才还训人家急性子,转眼间自己的侄子就冒冒失失跑了进来,心中当即就有些尴尬,有些怒了。

压着那口怒火,薛菩萨沉声说:“我怎么教你的?人,要学会泰山崩顶面不改色,你这样,还怎么成大事?怎么不好了?天塌了,还是地陷了?房子着火了,还是日本鬼子打来了?”

薛二柳吞了口唾沫,顺了口气,这才颤声说:

“李寻没死,那只鸟还活着,他们来了,二大爷,李寻来啦,李寻来了啊!”

乍闻李寻,“啪”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