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鼓、钲、锣、笛等等,东西极多,光这副亲王仪仗,就占了行李的好一部份。

当仪仗亮出来,整座楼船都气势非凡起来。

那在风中招展的旗幡,令江边的豫国人纷纷驻足望去。

“那船是什么人坐的?好是气派!”

“比当年荆王出宫还要气派呢!”

“不用说了,看那旗幡上的颜色,有黄绫等物,这是只有皇室才能用的颜色,来人必是从皇朝过来的王爷无疑。”

“咦?皇朝来的王爷,莫非是豫王到了?”

荆国改为豫国,封豫王,这个消息早已传遍了豫国,一见这仪仗,江边百姓便知道,他们的新大王到了。随着他们的奔告,越来越多人知晓豫王来了。

虞兵大船上,君莫笑走到了船头,眯着眼睛望着前面的亲王仗仪,足足出神了好一会儿。副将李兴上来,啧啧赞叹:“这就是亲王仪仗?当真威风!据闻先王从皇朝过来时,也是带着一副亲王仪仗,威风凛凛地来到虞国。这件事,一直为虞国百姓津津乐谈,我

只道再见皇家仪仗,得要攻打进皇朝才能过这个眼福,没想到今儿得见了。”

君莫笑只是嗯了一声,目光仍望着那仪仗出神。

李兴悄声说道:“我听闻,大王私下也打了一副仪仗,是照着记忆里先王的那副打的,可惜,大王不能用,不然——”

不然依虞王好显摆的性子,时不时都会带着那副仪仗在大街上招摇。君莫笑终于说话了,“大王没有皇朝的册封,只能用藩王的仪仗。皇家仪仗,是宗正寺发下来的,每副仪仗都有专造徽记,死后还要收回去。先王的仪仗在薨逝时,陪葬到

陵墓里了,皇朝派人来要,无功而归……”

李兴说道:“皇朝虽然样样怂得很,但不得不说,这面子上搞的一套套,很能唬人。”

“怎么说,萧家也做了几百年的皇帝。”

李兴看出些君莫笑与平时的不同,他虽是个糙汉,也有细心的一面。“将军想起在皇朝的君家了?”

“几十年前的事了,有什么好想的。”君莫笑淡淡地说道。

君家,在皇朝是武将世家,家族最早追溯到皇帝建立的时候,是帮着萧家打下江山的功臣之一。

不同于其他功臣都分封藩国,君家一直以来对皇朝忠心耿耿,是皇帝最为信任的武将之家。

几十年前,先帝担心幼子安危,把最忠心于他的君倾大将军指给了幼子虞王,守护虞王。

君倾,便是君莫笑的爷爷。

小时候,君莫笑不止一次从爷爷口中听到关于皇朝的事,也听说了一件件关于君家列代对皇族的忠诚故事。

对皇朝,对皇族,君莫笑脑海里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如今看到前面那艘楼船,那气势不凡的皇族天威,影子仿佛渐渐地变得清晰起来。

良久,君莫笑的目光才从仪仗离开,落在那换上亲王卫服的侍卫身上,一个个英武抖擞,英姿挺拔,透着一股不可战胜的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