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亲孙子亲孙媳一个不高兴,说罚就罚。就连今日的好日子,也让人见了血。

靳嬷嬷十几年没有见过皇后,受到了极大的冲击。“皇后娘娘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老奴都有些不敢认了。可见这些年来,皇后娘娘的确过得很苦……”

庆春宫,心情不佳的唐皇后挥退了所有内侍,坐在椅上,单手支着额,眉间带着化开不了愁纹。

汪嬷嬷抱着一个檀香木盒子走进来,见皇后疲惫地坐在那里,放轻了脚步。

将盒子轻搁在几上,汪嬷嬷走到唐皇后身后,伸手按揉着唐皇后的太阳穴。

唐皇后慢慢地露出轻松的神色,头疾也轻了许多。

“谁送来的寿礼?”唐皇后看到了几上的檀木盒子,花纹精致,上面还裹着红绸,显然可见,这是今日送来的寿礼之一。汪嬷嬷将盒子拿了过来,打开,示给皇后看,“慧空方丈五十年前用金墨抄写的《金刚经》,是在佛前供了五十年的宝贝。奴婢见这东西难得,特地从寿礼中挑了出来,送

到娘娘面前。”

唐皇后接过经书,书面上有慧空方丈的印鉴,翻了几页,的确是慧空方丈的字迹。

兴许是在佛前供久了,经书上泛着一股淡淡的檀香。

“为何没人与本宫说过有这一份寿礼?”唐皇后问道。

汪嬷嬷低声说:“这是豫安王夫妻送来的,董贵妃怕您……这才没有送过来。”

唐皇后目若寒星,盯着汪嬷嬷。汪嬷嬷斟酌着词儿,说道:“奴婢原不该自作主张的,只是,前儿您才提起想求几本佛经供给太子与太子妃,今儿这《金刚经》就送了过来,想是太子与太子妃在天有灵,

托两个孩子送来的。”

唐皇后垂头翻阅中手中的佛经,沉默不语。

“娘娘,两个孩子着实不容易,奴婢今儿看到靳嬷嬷,就想起了当年的太子妃……”汪嬷嬷眼睛红了红,“您罚人跪在殿外,着实太苛刻了些……”

“不要再说了。”唐皇后抬了抬手,淡淡地说道。

汪嬷嬷嚅了嚅唇,最终轻叹了一声,站在一旁沉默了下来。

萧溍直到傍晚方才回到王府,他解了礼服,接过宓月手上的便服换上,说:“今儿宫里的事我都听说了。”

“总的来说,比我先前想象的要好一些。”宓月给他理了理领子,问:“怎么这会儿才回来?”

“皇祖父留我说了许久话,还让我宽慰你,莫多想。”萧溍给宓月扶了扶发髻上的钗子,说:“我回来时,皇祖父赐了不少东西,都是极名贵的,全是给你的。”

宓月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我在后宫受的这点委屈,也挺值钱的。”

萧溍拉了宓月到榻上坐着,拢着她的手儿,眼中带着不赞同,“你明知道她们要害你,为何就入了套?还让自己受了许多委屈?”

“我想查证一下我们以前想不透的东西。”

“那些事自有我去做。”萧溍伸手把宓月的裤管挽起来,见双膝都有些泛青,心疼得眉心皱得能夹死蚊子。

取了药箱过来,找到药油,萧溍倒了些在手心,用内力搓热了,在她的膝盖上揉搓着,“可疼?”

“早不疼了,我回来时就用过药油了。”

“再揉一揉,把淤血揉开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