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宓熙第一次来到如此繁华的府城,刚一下船,一双眼睛看不过来。萧溍在半年前就让人在汀洲城买了一座院子,院子修缮完不久,处处都是崭新的。院子是三进的地方,在汀洲城不大不小,自然也是毫不起眼的。而它所在的位置也极为

清静,出入也方便。

院子里的下人不多,不过宓月带了不少侍候的下人过来,又有张全操持着外面的事,人手刚好够用。

萧溍不在,宓月便多留一份心,把莫先生与欧阳神医的住处打理好,做到事事妥帖。

莫先生在殷国买了不少茶花,在船上放了半个多月,有一半都无精打采的,花朵都萎靡了。

正好,宓月在炼制蛊药的时候,取了蛊虫的残肢,顺便调制了一份营养液,给茶花浇下去。不到三天的功夫,一盆盆茶花又鲜活起来了。此举,得到莫先生的极大赞赏。

“阿月,你调的这个叫营养液的肥水极有用,有了它,老夫没准还能做个花商。”莫先生笑道。

“可惜这个东西不好调制。”不然宓月也想卖卖名花,能赚不少钱。这个营养液是宓月从残留下的始蛊炼成的,本来始蛊就是虫子精化而成,其身体营养最为植物所喜。再加上服食了许多蛊药,用其调制成营养液,对植物来说,可不就是

大补之物么?

欧阳神医从旁经过,马上板着脸走了过来,对宓月说:“阿月丫头,你可别又不务正业了!”

欧阳神医极为痛心,明明宓月是个医术天才,总是不干正事,不好好地研究医术,先是弄美食,又养蛊,现在竟然想种花?

这怎么行?

天才不是这样子浪费的。

莫先生倒是洒脱许多,说道:“人生短短几十年,最重要活个高兴,何必拘泥于一物呢?”

欧阳神医一点也不客气地拆穿他,“你不过是失了武功而已,若不然,如今还是个武痴呢。”

“哪壶不开提哪壶。”莫先生冷下脸来。

所谓人艰不拆,这老头倒是专往他心窝里捅刀。

欧阳神医呵呵一笑,说道:“我让阿月研究医术,也是为你好。”

“与我有关?”莫先生漠不关心,低头欣赏起他最喜爱的一盆十八君,伸指轻轻将花瓣上沾的枯草拈去。

“若是阿月提到的药蛊可养成,没准你的武功能恢复……”

莫先生一惊,不小心把他最喜爱的一朵茶花扯掉了,“你刚说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欧阳神医背着手,摇头晃脑地走了。

莫先生连忙问一旁的宓月,“欧阳老头刚才说的,可是真话?”

宓月给花壶倒了十分之一的营养液,正要去灌井水,无奈地回答说:“只是推测而已。”

所以能不能实现,她也不知道。

毕竟,药蛊不是容易培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