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人家宓大小姐尊敬你这个长辈,处处替你说话,没想到,你当真是脸黑人黑心更黑。”

“她还有脸骂人家宓大小姐没有家教?人家是怎么没家教,是怎么失了父母教导的?还不是拜彰德侯府所赐。”

“本来我昨日听说赏荷宴彰德侯夫人当众嫌弃宓大小姐无父无母是谣言,没想到竟是真的。如此狼心狗肺之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你们没听方才宓大小姐说的话吗?这亲事还是彰德侯爷亲自去求的呢!当年想做好人,去求了亲事,如今见赚足名声了,又要退亲,真是做了婊子又立牌坊。”

“太不要脸了!”

彰德侯夫人听到这些议论后,脑子为之一晕,险些倒了下去。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的?分明以前她要退亲时,王城人都站在她这一边的,都说宓月没教养又粗俗,配不上她儿子的,舆论都赞成退亲的?怎么这会儿舆论又往义恩伯

府倒了?

没有人比彰德侯夫人更清楚人言可畏,可是她想解释,想跟以前一样,把一切过错都推到宓月头上,但此时众怒难任,她还解释得清楚吗?

完了!完了!

彰德侯夫人浑身发冷,摇摇欲倒。

“彰德侯夫人,请将订婚书取出来。”宓月不给彰德侯夫人缓神的机会,势必要将此事尽快解决。“如果订婚书不在,就请您现在手写一份断亲书。”

彰德侯夫人咬了咬牙,恨毒地盯着宓月,正要喊人拿纸墨来,便听到儿子沉重的唤声。

“宓月。”

彰德侯世子谢衡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得知宓月要退亲的消息就立即赶了回来,没想到还是来晚了一步。

他在人群后听了一会儿,差不多将来龙去脉弄清楚了。

彰德侯府的名声,一败涂地。

他看着一袭红衣的宓月,美得张扬,美得不可方物,就像那怒放的牡丹花一样国色天香,令他移不开眼睛。

不知不觉地,那个他讨厌得不想正眼一看的少女已经成长得如此不凡了。

他不由想起三年前初见,少女的美丽惊艳了他,当知道父亲给他订的未婚妻是她时,曾经欢喜了好一阵子。

只是渐渐地,她做出的一桩桩蠢事,让他平白受了许多嘲笑,这才慢慢地厌弃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