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静月带了初晴在屋里缝衣服,听到外面李公公来请,说太子召见,便放下的针线,问初晴:“你那边缝得怎么样了?”

初晴在线上打了个结,剪掉,又将针插回线团后,拿着手中的衣服站了起来,在身上比划着。她的女红虽然没有初雪好,但不求美感的话,做件衣服还是可以的。“夫人,奴婢的做好了,您的呢?”

夏静月的女红跟初晴是半斤八两,她虽然拿针的手感好,但拿银针的时候为多,拿针线时候极少。未出阁时,家里有针线房,还有初雪这个爱操劳的包办了她一切衣服,她根本不用去学。

后来要嫁人了,跟着女红师傅囫囵地学几天,只知道做衣服的大概,其余的并没有精学过,绣花是绝对不会的。故而做衣服的话,她知道该怎么做,但做得好不好,穿得舒不舒服就是另一码事了。

成亲之后,睿王府哪敢让堂堂王妃动针线?再有王安这个细心妥协的大管家,她一年四季的衣服多得每天换一件,都可以一年不重样的。

所以,看着手中的衣服,夏静月不忍细看,安慰自己说:“能穿就行了,反正是穿在里头的,外人也瞧不见。”

夏静月与初晴缝制的东西,是两件软甲,原料来自南霖特有的一种叫蛟鳄的鳄皮,取自蛟鳄腹中最柔软的地方。经过特殊的硝制后,不仅轻柔,还能防刀枪,是做护甲的最佳用料。这种蛟鳄数量罕有,即使是南霖贵族也少有人能有一件蛟鳄护甲的,这两块料子,还是夏静月厚着脸皮,用交易的方式从南霖太子那会儿半换半讨要来的。为此,夏静月付出了数个秘方,加上保证她回大

靖后再送一些宝物过来,这才换了两块料子。

代价虽然很大,但为了她与初晴的安全,夏静月觉得很值。

明天南霖太子的逼宫,虽然胜算很大,但战争的事,瞬息万变,谁能保证百分之一百会成功?万一出现变故呢?

初晴,是夏静月视为妹妹的人,她自然要护着。而她自己,肚子里还怀了个孩子呢,为了她的宝贝孩子,当然得做好全部防范。

她宁愿多此一举,宁愿这护甲用不上,也不愿出现一个猝不及防的意外。

夏静月除了外衣,将护甲穿上,虽然手工不好,穿着有些不舒服,但多少有了些安全感。她的这件护甲,特地在腹中的位置多加了几层,尽可能地做到周全。

主仆二人检查稳妥后,穿上外衣,走了出去。

夏静月走出门,对等在那儿的李公公笑道:“李公公久等了。”

李公公摆了摆手,笑眯眯地说:“不久,才等一会儿呢。”李公公对夏静月是打从心眼里尊敬着,君不见,自这位王妃来到南霖,进了太子府,太子与太孙这对互相折磨了十几年的父子终于和好了吗?李公公看到太子与太孙现在的相处方式就甚感欣慰,父子俩和

和气气的,有商有量,每看一次,他就眼睛湿润一次。

而解开这对父子心结的,就是这位睿王妃,更别提这位睿王妃还连救了南霖太子两次性命。

所以,别说等这么一会儿了,就是让李公公等上几天几夜,他都心甘情愿。李公公走在前面引路,一路上不时夸夏静月泡的提神茶好,“太子殿下今日一日不曾用膳,直到喝了您泡的茶,这才有了胃口。奴婢斗胆,就冒犯一句,希望夫人以后多泡点茶水,好让我们太子殿下和太孙

殿下多喝点,也有胃口多吃些东西。人若是不吃饭,吃不好,这身子怎么补都补不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