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幽看到脸色发青的宁王,一瞬间,有些心虚。

宁王费了极大的力气,才忍住没朝顾幽发火,“你说过,我不应该不问青红皂白就来指责你,不信任你,那你现在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去边关?”

仅仅是为了跟夏静月攀比吗?还是放不下四哥?

宁王没把最后这句话问出来,但是很明显地写在了脸上。

顾幽伸出手,将宁王拉上马车,让车夫缓缓驶回去。

“夏静月的事你都知道了?”顾幽低声问宁王。

宁王泛红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顾幽,咬牙切齿地说道:“知道,我怕你伤心,急急着来找你,可没想到——”

顾幽心头陡然地不悦起来:“她是什么东西,值得我为她伤心?”

“那你为何要跟她一样,前去边关?”宁王终于忍不住问了起来:“你是在跟夏静月赌气,还是为了其他人?”

顾幽脸上涌上怒色,双眼似要喷出火似的怒瞪着宁王,许久,久到宁王从愤怒慢慢地转为心虚起来。

“我只想听你说,你说什么我都信。”宁王放低了身段说。

顾幽一脸的失望,低低地自嘲着:“你又不信我了,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可你,还是不相信我。”

“为了我?”宁王一愣,听不明白顾幽的意思。

“睿王出战的消息传来,你就没去留意民间的声音吗?带病出战,需要他带病出战,还不得不取消大婚!如此说明什么?说明朝中无人,说明皇上的另些皇子都是草包饭桶!”

宁王听了心头又气又恼,但又无法反驳这一句草包饭桶。在数年前北蛮入侵,他们这些皇子做了缩头乌龟,就曾被遭到耻笑。

那时他还小,倒没有人来耻笑他,只暗中笑话大皇子与二皇子是缩头乌龟。

这一次,他已开府立王了,他的年龄比当年睿王出战北蛮时还大了几岁。可是,他还是躲了。这一次没有任何借口可以让他躲开缩头乌龟的耻笑。顾幽看着宁王羞愧的样子,露出于心不忍之情来,她伸出手握住宁王暖得跟火炉似的双手,柔声说:“原本这一次你是该去的,哪怕不做主帅,跟在睿王身边,多少也能捞一些功劳。即使没有功劳,苦劳是少不了你的。但是,以大局来说,你又不应该在这个紧要关头离开京城。且不说朝中不能少了你在,就说边关那地,是何等的凶险,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再大的功劳又有什么用处?近的,你看睿王,当

年战胜了北蛮,功大于天,可又落得什么下场?如今他又出战,名望再高又如何?还不是一个残废!”顾幽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再说远一点的,大靖开朝以来,不乏亲王战死在沙场上,也有倒霉的成了敌军的俘虏,最后不仅没有捞到军功,反而埋骨沙场,或者成为大靖的耻辱。刀枪无情,这世上最难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