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郑子文说的话,张大富和王钱都深信不疑。

首先郑子文的“财神”之名已经从云岚县传过开了,很多人都不怀疑他的财力。

其次,郑子文作为一个州郡的刺史,他的身份不不允许他信口开河。

郑子文承诺拿出十万贯来作为三个月之后的“恒州杯斯诺克大赛”的奖金,自然不是信口开河随便说的,但这么多钱,他又怎么拿得出来呢?

答案只有两个子——买卖!

恒州地处河东道,往东北上去一些就是大兴安岭山脉,那里的树木粗壮挺拔。

大唐的树木本身不值钱,而郑子文所花费的其实主要还是人力的钱,不过这里距离树木的原产地很近,价格自然就便宜了。

平均一颗三人合抱的大树,郑子文也只不过花费两三百文钱就买到了。

当然,在这个一百二十斤粮食只卖三十文钱的时代,郑子文给的价钱则算是很优渥的了。

一棵这样的树可以加工成两张斯诺克球桌,木工每做出一张球桌,郑子文就给他们两百文钱,所以他们现在都很效率,每一天就能做出一张这样的球桌。

工坊的另一边整齐摆放着三十多张球桌,看来是他们这一个多月的成果。

他们虽然不知道他们所做的这个上面有六个洞的桌子是做什么用的,但他们知道只要会做这个,他们就有钱赚!

工坊里的木工现在每个月都能拿到六贯钱的工钱,这是他们之前都不敢想的,所以他们很珍惜。

如今的工坊里面一共有十多个木工和三十多个学徒,此刻正埋着头在里面干活,争取多赚一些钱。

对于学徒们来说,虽然他们现在每天仅仅只能得到那么十几文钱,但他们也憋着一口气努力干活,只等将来有技术了能招徒弟了,到时候自己也能拿一天两百文的工钱!

木匠工坊的不远处是石匠工坊,里面也有二十几个石匠在里面干活。

这些石匠所做没有木匠那么复杂,他们所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把外面运来的石头打磨成一个个同样大小的圆溜溜的石蛋子。

在他们旁边都摆着一个模子,只要能把打磨好的石蛋子严丝合缝的放进模子里就算完成。

这个任务对于这群跟石头打了几十年交道的老石匠来说,根本不算事,他们平均一天下来,每人都能打磨出十个以上的石蛋子。

虽然他们也不知道这个石蛋子有什么用,但他们知道每天下午,那个面色和蔼的曹掌柜的都会来拿走石蛋子,一个石蛋子十文钱,有多少拿走多少。

他们所说的曹掌柜的,自然就曹二狗。

现在云岚县那边的酒坊已经被他的媳妇儿思密达接管了,曹二狗顿时有了危机感,于是他就跑去找郑子文了。

对于他这样的有上进心的好狗腿,郑子文很是满意,所以让他过来这边当掌柜。

曹二狗每天的任务就是发钱!

木匠做好一张斯诺克桌子,发两百文,石匠一个石蛋子十文。

拿了石蛋子之后就送到旁边的染房去,让里面的工人负责上色,上完色之后二十二个一盒装好,这个也是记件的,一盒十文钱。

曹二狗觉得自己这位爷太大手大脚了,一张木桌就出了二百文钱,一盒石蛋子也是二百多文钱,虽然石头不要钱,但木头要钱啊,这一套下来差不多都五百文钱了。

不过曹二狗只能照做,谁让他是自己的爷呢?

这一天,曹二狗还没起床,一个年轻的木工学徒就跑来叫他了。

“掌柜,掌柜,有人来买咱们的桌子了!”

“哦,来了!”

曹二狗一听,连忙翻身起床,抓起旁边的湿布在脸上随便擦了一把就开门出去了。

门口站着的是一高一矮两个穿着麻布衣服的商人,看到曹二狗之后顿时朝他笑了起来

“敢问您是不是这个作坊的掌柜的?”

曹二狗连忙点了点头。

“是啊,你们是谁?”

这时,其中一个身材胖一些的商人连忙笑了起来。

“我是恒州府富贵布庄的张大富,我儿子张富贵已经获得了皇家书院的斯诺克教官资格,所以我打算来买一些斯诺克桌子。”

曹二狗一听,顿时笑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你打算要几张?”

听到了曹二狗的话,张大富顿时笑道:“不知这个斯诺克桌子价格几何啊?”

曹二狗微微一笑也不说话,只是伸出了一个手指头。

这个也是郑子文教他的,郑子文告诉他,等第一个人来买斯诺克桌子的时候,如果对方问价格,就伸出一个手指头,无论对方说多少,都让他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