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崔卢氏来北苑,已经过去了一周。

在这一周的时间里,郑子文发现崔卢氏似乎真很不待见他,每天都是让夏儿来把装着氧气的瓦罐拿走,就连秋儿和夏儿也是每次一看到他,就红着脸避开了。

“我只是屋子里造造小人,用得着这么对我么?”

这件事就连下午刚回府的崔贵都知道了,刚用过晚饭,他就把郑子文叫到了正堂。

“啊哈,子文呐,我听夫人说了,你小子这段时间行为不检,还不过来让我打几下?”

打你妹啊!我玩自个老婆关你们毛事啊?

虽然郑子文心里很不爽,但还是堆出了一脸的笑容。

“伯父说笑了,伯父此番回府可是有何要事在身?”

嘴里说得好听,实际他心里想的是:有事赶紧办事,办完了赶紧滚蛋,少在老子面前瞎哔哔!

但事不如意,崔贵微笑的捻了捻自己的胡须,微笑的点了点头。

“这不是快过年了嘛,圣人已经准了老夫三个月的假,呵呵……”

看着笑容灿烂的崔贵,郑子文顿时翻了一个白眼,心里暗自冷笑。

“呵呵你妹啊,李世民那猴精能准你的假恐怕是看你不顺眼了,让你回来就是眼不见心不烦,你还呵呵,老子也是醉了。”

但这话也就是在心里想想罢了,表面上他却笑容满面的朝着崔贵拱了拱手。

“原来陛下如此器重伯父,只不过小子有一事不明,请伯父指点。”

崔贵微微一笑,摆了摆手。

“但说无妨!”

郑子文这才点了点头。

“伯父乃是户部尚书,公务繁忙,若是告假三个月,此去长安数百里,倘若户部有要事,伯父岂不是鞭长莫及?”

说完之后,又朝崔贵拱了拱手。

郑子文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很直白了,以崔贵这样的老油子应该听得懂。

崔贵当然听懂了,他摇摇头笑了笑,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郑子文一眼,然后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贤侄此言差矣,老夫为官十五载,虽政绩平平,却也无甚大错,无需多虑。”

好吧,郑子文现在明白了,这崔贵其实在朝里就是一个打酱油的,属于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的那种。

我特么真的想多了啊!

还没等他露出泄气的表情,崔贵已经一边拍着他的肩膀一边大笑起来。

“贤婿如此为老夫着想,老夫甚是欣慰啊,哈哈哈哈,老夫看人是不会看错的,哈哈哈哈……”

“伯父严重了……呃……”

说了一半才发现哪不对,一开始不是说贤侄的么?怎么变成贤婿了?

难道是我听错了?

他眨了眨眼,然后很认真的看着崔贵。

“贤婿?”

“对啊!”

崔贵很开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捻着自己的胡须笑了。

“老夫从不轻视寒门读书人,贤婿尽管放心,再说了,若是贤婿娶了我的女儿,自然也不算寒门了嘛,哈哈哈哈!”

这也算“不轻视寒门”?

关键重点还不是这个,感情自己真的没听错啊!

郑子文努力的咽下一口唾液,然后小心的问道:“那个……伯父,不知道您有几位千金?”

“嗯?”

崔贵一愣,随即再次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