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艾低着闲,呆呆地看着他的一双手那么僵持而缓慢地重复再重复,喉咙突然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干涩得厉害。

一旁的营业小姐个个你看我、我看你,都发现了这个英俊如斯的男人有着不正常,他的左手怪异。

大家都很尊重地保持沉默着,没有出声,静静地看着这个长相近乎完美的男人替自己的妻子系鞋带,手法别扭而僵硬。

厉爵风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顾小艾只能看着他一遍一遍重复着动作,好不容易将鞋带弯成环状,绕过去打结时手指又僵硬了,鞋带再一次从他指骨分明的手中滑落……

一切,重头再来。

顾小艾无声地注视着他,“算了”两个字在唇边滚动数次,却没有说出来。

她察觉得到他指尖的坚持。

这只手……是为她废的。

四年多了,他已经四年多的时间不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

……

时间无声无息地走过,周围的人慢慢聚得越来越多,有营业员、客人,大家都很保持着安静张望。

其实没什么好看的,但男人一遍一遍的坚持和手指间怪异的僵硬吸引住了别人的目光。

当厉爵风终于动作僵化地把两根鞋带弯成圈状系到一起时,人群中不约而同地发出一片松口气的声音,淡淡的。

“顾小艾,我能系鞋带了。”

厉爵风出口却不似平日里的张狂,只是很低沉的一句。

“……”

只这一句,顾小艾的眼泪便无声地滑落,心口划过尖锐的刺痛,心疼得抽搐。

厉爵风盯着被系松垮的鞋带,眸色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