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学不来他们狠不下心过肺,憋到喉咙就吐出来。给许星纯知道后,她就再也没有看过他抽烟。

记忆里的往事被又一通电话打断,许星纯腾出一只手带上耳机,接到蓝牙。

那边的人说了一会。许星纯眉头渐渐蹙起来,“在哪。”

付雪梨循声看去,他挂了电话。

她刚想开口问怎么了,就听到许星纯说,“下车。”

“......”

也不问她意见,车子靠路边缓缓停稳。

付雪梨捏紧拳头。心里很反感他的冷漠,和这种漠然的态度。有非常强烈的排斥感不适应感。她窝着火,没出声。

“下车,我有事情。”许星纯沉下脸,用近乎冷酷的语气,又重复了一遍。

付雪梨不知道哪来的底气,跟他较着劲,“那你带着我,反正我不下车。等你忙完了送我回去。你休想把我一个人丢下。”

许星纯沉默了一阵。

车子重新提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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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三点。

加油站的工作人员打着呵欠,脸色困乏。白炽灯发出暗淡惨白的光线,旁边有条条暗黑的小巷子。

一辆没有车牌号的黑色本田开出,停下,里面下来两个脸色呆滞年轻男人。吩咐加油站的工作人员把油加满。然后脚步虚浮地走去休息区,一人点燃一根烟放松。

长长的廊道,一闪一灭的灯泡,两人嘀嘀咕咕,用低低的声音交谈着。突然,其中一个人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一时间又无法肯定这感觉来自于哪里。

旁边有人。

尼古丁的味道淡淡蔓延。

他转头看,准备暗暗观察,忽地手机响。眼神上移,正好和那个陌生男人对上。

距离有些远。他脸孔洁白,眼瞳冷地可怕,表情冷峻,灯光在头顶忽明忽暗。

那眼神...

就一秒,他心猛地一沉,往后退一步,推了推身边的同伙。

不等反应过来,许星纯迅速拔枪对准他们,亮出证件,沉声道,“警察,手抱头,全部趴下!”

灵魂锁在黑黢的深海底,暗无天日。表面依旧努力维持正常的模样,天生对自己的人格缺陷缺乏知觉,待人不热情也不显得冷漠。

很多人都低估了许星纯。

令人窒闷的盛夏,学校后山,是废旧的建筑工地。几十度的风,卷过带着干燥的空气。

在全校闻名的优等生,星期一固定拉起旗帜的升旗手。他长得很清秀,白皙消瘦,敞着半开的校服,随手点了一根烟,叼着吞云吐雾。

掠过肺的烟,张口,从喉咙里缓缓吐出。

坐在这个高度,能看到远处的一片湖。他盯着发呆。

孤僻又沉闷,他静静地坐在半截矮墙上,午后闷热的风也静止。有零碎踢踏的脚步声,许星纯缓慢抬眼。

视线从低至高。

鹅黄色的短裙,胳膊雪白,浑身被光镀出一圈光影。有过于灼热的太阳光,扭曲模糊的空气,然后他才看清来人的面容。

一朵快要凋零的茶花被咬在嘴唇里,脚腕上的银链叮当作响,以贸然的姿态靠近他。她也看到了他,他没有来得及收回眼神。

片刻。

她捡起石头往他脚下的石墙砸了一下,仰头,“喂,你抽烟的样子好帅呀,是哪个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