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痛,和用药时的疼痛如出一辙。

可是楚翰墨不明白,他明明已经停了药很久了。

汹涌的剧痛之中,他似乎听到马思畅在不断地喊着什么。

但是那些都远去。

外界的声音,自己的感觉,以及整个世界的一切。

再度醒来的时候,楚翰墨第一眼看到的是天花板明晃晃的灯。

他躺在冰凉的地板上,身体和之前一样,如同浸泡在水中一般。

有人在他身边伤心地哭泣着,是女人。

他想看看是谁,可是甚至没有力气转头。

女人哭着哭着,匍匐到了他的身上。

“翰墨,你不要有事……你如果有事,多多又这样,我要怎么活呢……”

是芷云!

芷云过来了?

这个发现让楚翰墨惊了惊。

芷云,她是怎么过来的?

不是说的让她寸步不能离开家的吗?

楚翰墨张了张嘴,想要叫芷云的名字,可是咽喉里只发出一阵哑声的喉音。

“翰墨,你醒了?”芷云抬起了头,胡乱擦拭着眼泪。

楚翰墨看到了她的脸,一双眼睛哭得像桃子一样肿。

他又动了动嘴唇,却依然只能用无力的眼神看着她。

芷云伸手来摸他的脸,她的手是温暖的,满是眷念和担忧。

“马医生,”她转身问后面的马思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刚刚赶到,就看到了这令人揪心的一幕。

从来也不会倒下的楚翰墨,那个如同钢铁一般铸造的男人,竟然因为剧痛而在地上打滚,全身僵硬抽搐。

“药物副作用。”马思畅忧心地回答,“这正是我说担心的事情,药物对身体造成的伤害是不可逆的,并且会让人的身体拥有这种记忆。”

“什么药?为什么翰墨要用药,他生病了吗?”芷云抓住了马思畅的衣角,“医生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马思畅抽了一口气,正要开口,楚翰墨沙哑的声音从地板上传来:“不要告诉她。”

“翰墨!”芷云激动地看着他,“我有知情权,多多是我的女儿,你是我的未婚夫,你们到底怎么了,你没有权利瞒着我!”

楚翰墨愣了愣。

未婚夫……

在她的心里,他如今已经是这样的地位了吗?

“多多中了致病因子病毒,导致凝血造血功能障碍,必须要翰墨的骨髓才能救她。但是他也因为沾染了多多的血,而成了病毒携带者。现在必须要把身体里的病毒全都清除了,才能个多多移植骨髓。”

马思畅不再理会楚翰墨制止的眼神,把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骨髓……”芷云懵然了,“不是要扇轩的骨髓吗?为什么是翰墨的?”

楚翰墨别过了头,不再看着芷云。

她依然是没有记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脑伤已经痊愈了,她还是没有记起他们的曾经。

马思畅耸了耸肩,打了个马虎:“这个……基因的事情,真说不清楚,恰好翰墨的就合适,可是他又同意感染了病毒。”

“那翰墨会不会也发病,像多多那样。”芷云马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