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翰墨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觉重了一点。
但他面上依然不动声色。
“是，上一次，我就是应巴黎警方邀请，过来查案，然后才遇到了多多。”他说的十分轻巧，好像他不过是在街上散步，恰巧捡到了一只小猫咪。
“这样啊，”言芷云恍然大悟，“原来是你救了多多。”
“是。”楚翰墨一动不动地看着前方的路。
突然间，他的眼眸在不知不觉地转向言芷云，他的声音，也带了一点点，猎人收网的气势。然而这种气势，言芷云是根本无法察觉的。
楚翰墨的嘴唇，几乎没有怎么开启，说出的每一个字，却是那样清晰：“多多是我救的。不过……你和喵喵，又是谁救的呢？”
“什么？”芷云妈咪的思维，哪里跟得上楚翰墨的节奏。
她愣了好几秒，这才醒悟过来他在说什么。
“你是问我和喵喵是怎么回到C市的吗？”她反问楚翰墨。
“对，你很聪明。”楚翰墨的声音里带了一点赞扬的味道。
“人家当然很聪明了啊，”言芷云根本不知道楚翰墨已经在给她下套，还以为他是真心在夸奖自己，她洋洋得意地回答，“我和喵喵，当然是坐飞机到C市的啦。”
额……
楚翰墨眼角不由得抽了抽。
言芷云的脑子是很迷糊，要骗她说话简直是轻而易举，可是，正因为她迷糊得有一比，交谈起来反而比审讯一般犯人还要棘手。
因为，她的思维根本就和你不在一个二维空间里好吧。
要想从言芷云嘴里套出有价值的话，首先，你得把智商，拉到和她一样的水平线……
然而，一旦你把智商拉到和她一样的水平线。
你很难保证她不会用她丰富的经验打败你。
楚翰墨决定不和她绕圈子了：“爆炸发生的时候，你和喵喵是怎么逃脱的？”
言芷云没什么心眼，拐弯抹角地问，反而可能把她绕晕。
还不如有什么问什么，只要她理解了，必然不会对你隐瞒什么。
可是楚翰墨想得过于简单了一点。
言芷云根本就不知道有什么爆炸，她一脸懵懂：“爆炸？什么逃脱？我和喵喵没有逃啊？我们就坐飞机来的。”
巴黎乡下别墅爆炸的时候，她一直戴着耳机听音乐。
而后喵喵为了防止她起疑心，给她用了一点的麻醉剂，等芷云妈咪醒来的时候，已经在酒店的房间里了。
楚翰墨的眉心拧了起来。
言芷云的表情，一眼即可断定，她没有说谎。
难道说，她是一点也不知情，或者爆炸发生的时候当时她根本就不在别墅里，又或者，卢浮宫的事情真的和芷云以及两个宝宝，一点关系也没有？
当然，其实楚翰墨知道，问题的核心其实不在这里。
而在——
“杜佛是你什么人？”他终于问出了问题的重中之重。
芷云妈咪的心猛的跳了一下，然而她呆惯了，表情比思维还要快了一步，竟然条件反射地茫然一问：“哈？”
楚翰墨这才是真被打败了。
他略略扶额，言芷云，真是呆到一定境界了……
他的眼睛到底得了什么绝症，才会看上她？
然而芷云妈咪回过头去，心已经狂跳了起来。